徐瑾若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頭上,嗯,她的好端端地還在。
路過的時候她連連瞥了幾眼。
上次他砸核桃的樣子就很奇怪了,沒想到他還玩絨花。
淩淵對於自己買絨花的時候究竟咋想的,已經不記得了。隻是買了就塞進了荷包,方才看到她頭上兩朵,倒是又想了起來。
一番對比之下,人家姑娘頭上插的終究還是要講究很多,定然不是他挑的這種路邊貨。
他垂頭看看,隨手插在船欄縫隙裏,進了艙。
上樓梯的徐瑾若扭頭看到,揪眉想了下,走回去拔在手裏看起來。
簪子是銀的,幾顆珍珠也隻有米粒大,不值什麼錢。但是樣子很好看,做的也很精巧。
這樣的東西當然是送給姑娘家的。
她輕輕探頭瞅了眼屋裏,當初從徐瀾嘴裏知道長纓的時候,她就順便也知道了南康衛裏長纓桃花債纏身的舊事。
那位嚴肅得跟判官似的侯爺,跟長纓是青梅竹馬,隻可惜依舊是有緣無份,她知道的。
這麼來這絨花他是打算送給長纓嘍?
徐瑾若替他歎了口氣,心翼翼地插了回去。
“你在幹什麼?”
身後忽然有聲音,她嚇了一跳,轉過來。
淩淵目光落在她臉上,隨後又落到她身後插著的絨花上。
徐瑾若臉脹得通紅,攥手道:“我就,就看了看。”
淩淵皺了下眉頭。看就看,他又沒她什麼。
他伸手把花拿過來,在指尖轉了轉,忽然又看她:“你要不要?”
徐瑾若頓了下。
“昨兒在街頭無聊買的,你要就送給你。”
徐瑾若略感無語。就算是要順手送人,似乎也沒有這麼問人的。
“我不要。”
淩淵聽聞,垂頭又看了看,想想也是,賤價買來的玩意兒,誰看得上。
他麵向水麵,拋了出去。
徐瑾若一驚,看著那掀起的片漣漪。
她想起徐瀾在痛失長纓之後的落寞,把目光收回來:“侯爺這又是何苦。”
淩淵瞅她:“什麼意思?”
她道:“我哥哥也很鍾情沈將軍。他書房裏也有很多想送而沒來得及送出去的東西。愛而不得,是很難過的吧?
“但是又能怎麼樣呢?將軍是很優秀,可這世上也隻有一個她。她也沒法把自己分成很多份,來成全你們每個人。你們又何必總是惦著不放?”
徐瀾做為徐家這輩裏的大哥,已經被長輩們車輪戰似的催婚了,要不是他們的母親開明,徐瀾被綁上喜堂都有可能。
這位武寧侯,處境應該也差不多吧?
真是可憐。
淩淵眉眼裏有了絲訝異。
“你覺得我這是買給鈴鐺的?”
徐瑾若沒出聲,但神情意味很明顯。
淩淵盯著她看,一直看到她的鼻子變得更紅。
“我從來沒有買過花給鈴鐺戴,如今她就更不缺這些了。”他望著她道,“你想多了。”
就他當年跟鈴鐺那樣的相處狀況,別給她買花戴,他是連多看她一眼也是要克製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