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身為禁軍指揮使,擔有防衛禦駕聖躬之責,不敢不多心不重視!不管凶手是顧家還是傅家,都請皇上念在臣一片忠心份上,聽從王爺上諫!”
皇帝臉色終於轉成了青黑色!
反觀傅容,倒是依舊沉著,不顯山不露水。
榮胤道:“聖躬要緊,臣請皇上先下旨奪去傅家兵權,等真凶水落石出,倘若傅家真是冤枉,再歸還重用也不遲。”
“臣附議大將軍,”東陽伯道,“請皇上罷免傅家兵權,徹查沈將軍被劫一案!”
“臣附議!”
淩淵與馮少殷均朗聲附和。
傅容眯眼掃視著麵前這一堆,揚唇道:“馮叔和榮叔好齊心,還有惜之,你們這是在恨我未曾點頭答應輔佐晉王吧?可惜呀,你們就是下手再狠,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京師有名的翩翩貴公子不是白當的,即便心有疑惑,又有誰會那麼快相信他真的就是凶手呢?
長纓看著傅容,也不能不承認他這話回得很有些手段。
如今他們聯手已是明擺著的事情,單單針對他,在場人必定暗中揣測。
傅容這話不但是給出了一個能讓人信服的解釋,同時也是在給楊際聽——
榮胤他們因為他“不答應輔佐晉王”而聯手排擠,意思也就是不肯站隊楊肅,而這豈非正是楊際的機會?
她看向楊際,果然,他眉頭微蹙正做出若有所思之態。
“既然傅世子也自稱無辜,那麼,看來凶手就隻能是顧大人了。”楊肅道,“顧大人還有什麼可替自己辯解的?”
顧廉再也避不過,他沉吟著往前走了兩步,俯身道:“聖上明鑒,臣也不知道誰是凶手,但臣確實是冤枉的。
“沈將軍是即將過門的準晉王妃,是皇親宗室,更是朝廷的懷遠將軍,臣就是有大的膽子也不敢冒著滅族的風險對沈將軍下手。”
“口無憑,顧大人還得拿出證據來自證才是。”楊肅側轉身來麵對他,“或者,顧大人有辦法尋出真凶?”
顧廉這次竟沒有再猶豫,他道:“為了自證清白,臣願意親審此案,尋出真凶!”
楊際聞言,未免失聲:“你……”
顧廉並未看他,而是目光堅定地投向了皇帝。
雖晉王府今兒唱的這一出就是為著推他入這個坑,但能找出真凶來洗清汙點他沒理由不答應。
何況他背鍋數日,在晉王府麵前步步被動,已然十分憋屈,即便知道楊肅想利用他,可眼下他們都已經指出了真凶是誰,他又何妨順水推舟一把?
“既然如此,兒臣奏請以十日為限!以顧大人的精明睿智,想必這個時間應該綽綽有餘!
“十日之後,若是查不出真凶來,那顧大人就來擔這個罪,想來也是沒有意見的?”
皇帝原是還要再堅持的,聽到他末尾這句,終是又抿緊了雙唇。
顧廉拱手:“就以十日為限!十日之後,下官定當給皇上、王爺和沈將軍,以及滿朝文武一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