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
幾個將領帶人衝到近前,他們扒拉著副將與孟知祥。
此刻,副將雙目圓睜,口鼻眼皆有血與塵土糊在一起—他死了,活活被震死了!
將領惶恐著,將孟知祥小心翼翼翻過來,看到他嘴角的血,嚇得聲音都在抖:“大人!大人!”
孟知祥沒有死,他還有意識,可他怎麼努力都睜不開眼皮。
“水!”
很快,水灌進了他的喉嚨,壓在心口的氣不受控製的向外一衝,於嗆咳中,他終於睜開了眼,但是他的視界比先前更加模糊不清,於混亂傾斜裏是天旋地轉。
“嘔!”惡心上衝,他張口就嘔,根本停不下來。
“大人,那東西太詭異,我們的不少人被炸成了碎屍肉塊……”
將領在彙報,而嘔吐的孟知祥,模糊中看到了副將的屍體,此時,一滴血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在嘔吐,但眼神卻挪不開了,他看著那滴血,他知道,自己輸了。
“大人,夷州城城門雖大開,但何統領他們遲遲沒有信號放出,而前麵進去的人馬,也都死在城門之下。我們不能再這樣上去送死了!”
“是啊,大人,大家都被炸成了碎肉,人心惶惶,無人敢上啊!”
“唉!”一聲歎息,孟知祥眼神絕望的在嘔吐中,傳了令:“撤!”
將領們立刻傳令,並把他抬了起來。
他看著那座城的城門,閉上了眼。
醒後樓台,與夢俱明滅……罷了!
……
城門外的荒野裏,驚恐而四散的士兵正不安四散,忽聞鳴金聲,簡直如聽天籟,立刻飛速撤離。
鳴金聲中,夷州城牆上豎立的孟字旗倒下了,不少人手持弓箭站起身來,他們張弓箭出,於是箭雨追殺著散兵遊勇,讓他們的撤離更狼狽不堪。
藏匿在荒野裏的唐六兩,此時放心地舒出了一口氣:“退了!還真退了!”
夷州城保住了,孟軍被擊退了,但這個夜,慕君吾並不輕鬆,此刻身處王宮寢殿的他坐在牙床上,看著鋪在床上的幾頁紙,看著那上麵畫著的人體穴位,以及密密麻麻的字眼眸泛紅。
“我能做的就是每天強行壓製毒性發出來,但壓不了太久了。”
“一旦毒王變,就會徹底失控。”
楚玄的話,似一把刀在他的心頭上翻來覆去的割裂著。
“不!我不會讓你毒王變的。”他嘟囔著,捏起銀針在自己的手臂上紮下,他在試探銀針刺入時深淺地變化。
紮著紮著,他似想到了什麼頓住,而後他迅速拔掉了銀針,將紙張全部收起揣入懷中,抓上衣服離開了床邊,直奔了德妃殿。
深夜時分,袁德妃自然在熟睡。
當影子罩上她身形時,袁德妃突然起身,且伸手就是攻擊姿態,但是她頓停了,因為她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你……你怎麼……”
慕君吾眼中夾雜著希冀,激動地看著她:“我來請教一件事。”
“什麼?”
“身為天脈者可以練毒功,那麼你的毒功,可以抽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