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儀聞言停止了對地的感激,快步走到了那命婦的身邊:“是,親家這話沒錯,這次真是多謝你們了……來來,坐著話。”
陳昭儀當下拉著那命婦入了座,丫鬟翠兒也自然站在了陳昭儀的身後。
“娘娘這話就見外了,我們可是一家人啊!不過,殿下他人是回來了,卻……出了一點別的狀況。”
“什麼狀況?”
“殿下也不知道為什麼事傷了心,居然想就此隱姓埋名做一介平民……”
陳昭儀雙肩鬆垮下來,倒是神情安心了許多:“做個平民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可以遠離朝堂是非。”
“娘娘您這話可就不對了!祁王殿下是大王的子嗣,隻要這身上的血還是熱的,他就永遠也離不開這些是是非非。”
陳昭儀聞言緊抿了雙唇,沉默不語。
命婦此時靠近陳昭儀了一些:“逃避,藏匿,都不是真正的辦法,要想真正的太平安穩,那就隻有那一條路。”
“可是……”陳昭儀歎息道:“我兒他並無此念啊!”
“娘娘!這宮裏的局麵您是知道的,就算祁王殿下不爭,大王也必不會放過他……若坐以待斃,別是殿下和您了,隻怕我彭氏一族也會被一並剪除……”
那命婦著坐直了身子:“這孩子不懂事走錯路不稀罕,可咱們當娘的卻不能就這樣縱著他呀,您得給他扳回來啊!”
陳昭儀低垂著腦袋,無力般地搖了搖:“他無心於此,我又何苦逼他。我在宮裏的這些年,如履薄冰,每日錦衣玉食卻又有幾日開心?我兒更是每日處處提防。他打就不喜爭鬥,無心王權,他那麼喜歡自由,安樂,倒不如就隨他去吧!”
“您真打算放任他成為一介平民?”命婦著朝陳昭儀後方的丫鬟翠兒看了一眼。
那丫鬟立刻手就往衣袖裏摸。
“由他吧!他長這麼大,其實也沒有過過幾開心的日子,如果這是他的決定,我寧願他歸隱山林,從此再不問朝堂之事。”
陳昭儀自顧自的著,她根本不知道在她的身後,丫鬟翠兒已經摸出了一把匕首,並緩緩地舉起。
“娘娘想隨了殿下的意思,可是大王……”那命婦再次瞥了丫鬟翠兒一眼:“會作罷嗎?”
翠兒舉著刀,但雙手卻是晃動顫抖,臉上那猶豫又痛苦的神情,分明是下不去手。
“大王必不會作罷,但隻要我兒不現身,大王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辦法……”陳昭儀著就要側身去拿茶杯……
“娘娘!”命婦緊張地一把抓住了陳昭儀的手,惹得陳昭儀一愣:“嗯?”
“殿下有句話讓我一定要親口告訴您!”命婦著起了身,一派要咬耳交談之意,陳昭儀毫無防備地就俯身傾聽。
“殿下……”那命婦突然伸手從翠兒手裏抓過了匕首,而後一把刺入了陳昭儀的後心!
“殿下,要想他不再沉匿,就唯有……送你去見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