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吉昌眼珠子轉了轉:“陛下,奴才有法子為您解憂,但奴才一己之力卻是不夠,恐怕得借右相之手。”
“隻要能幫孤分憂,不管你要借誰的手,孤都準!你快替孤了了這心頭大患!”
“那奴才這就連夜去見右相。”
“準準準!你要見誰,幾時去,都準!”
於是,夜間應該緊閉的宮門打開了,一輛馬車急奔而出。
……
“趙公公!”許府的書房內,披著發、穿著便服的許德勳一臉不安地看向趙吉昌。
“右相,深夜打擾,實不得已啊!”趙吉昌披著黑色鬥篷,帶著兜帽,臉有無奈之色。
“公公哪兒的話?來來,快請坐。”
趙吉昌坐下後,許德勳親自斟茶:“公公深夜過府,不知是何要事?”
趙吉昌沒有作答,而是端著茶慢條斯理地潤了一口:“嗯,好茶……”
許德勳立時笑道:“幸得公公歡喜,這紫筍貢茶原是專供宮裏的,我手裏這點,還是先王賞賜的。”
趙吉昌聞言笑嗬嗬:“右相這可是費心了,我也終於喝了一回兒這社前茶。”
許德勳一頓:“公公若喜歡,回頭我找人再去收一些,還請公公不要嫌棄。”
“右相費心,這我就卻之不恭了,嗬嗬。”趙吉昌此時忽而收斂笑容道:“正事。”
許德勳忙湊近了:“您。”
趙吉昌聲貼著許德勳的耳嘀咕了一番,那許德勳表情有些變化,最後卻是笑了:“公公的意思,我明白了。”
趙吉昌笑中帶著機鋒:“右相,這可不是我的意思,這是大王的意思。”
許德勳眨眼笑道:“是是是,這……自然是大王的意思。”
趙吉昌再次端起了茶杯:“這事兒要是辦好了,左相那邊的氣焰也會下去一些,右相,你也能撈著好兒。”
許德勳給趙吉昌再次斟茶:“為陛下辦事,自然是好。公公您就放心吧!”
趙吉昌笑著飲了一口:“大善。”
……
初夏,川西雨密。
成都府一連數日的陰雨,好不容易爬起的熱都去了大半。
與夫人李氏早已休息下的孟知祥擔心涼氣浸了妻子的體內,便爬起來親自為李氏那邊加了一層薄毯。
此時,門扉被輕輕叩響。
孟知祥看了一眼身邊的李氏,抓起了外袍,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老爺。”宋誌見孟知祥出來,立刻幫著把門給拉上。
孟知祥將衣服披上了肩:“何事?”
宋誌把手裏的絹布遞上,孟知祥打開掃了一眼絹布上的內容便笑了:“傳話過去,繼續在唐門裏散消息,我要看看有沒有魚兒上鉤。”
“是。”
“現在正是準備的好時機,叫他們別放鬆,隻等試煉結果一出,便可動手。”
“明白。對了老爺,您要的五十名鐵匠已經找齊了。”
孟知祥滿意地點頭:“很好,那就趕緊開工吧!”他著看了一眼寢室,聲音壓得更低了:“別鬧出動靜來,守備務必嚴密。”
“老爺您就放心吧,保證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