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來到禦書房,這地兒白牡嶸之前根本就沒踏進來過。
太監把沉重的大門推開,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來,便看到了坐在高處禦案後的宇文玠。
禦案上堆積了如山一樣的奏帖,顯然都等著他處理呢。
抬眼看過來,沒想到白牡嶸也跟來了,他起身從上麵走下來,然後吩咐殿內的太監們都退了下去。
禦書房的大門關上,這裏華麗而又冷清,好像與世隔絕了一樣。
“你怎麼過來了?”拽著她走到書房左側的椅子上坐下,他又把瓜果等食物拿過來放在她旁邊的桌子上,他冷麵且殷勤,看著別扭。
宇文笛站在那兒顯得有些多餘,明明是叫他過來,這會兒好像已經看不見他了一樣。
暗暗的翻白眼兒,卻是又不敢什麼。
“因為無聊,所以我就過來瞧瞧你在做什麼。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到這禦書房呢,好大啊。”比她想象的要大的多,隻是處理國事的地方,根本用不著這麼大。由此可見,這大梁之前的皇帝都多重視儀式感,而且很奢。
“吃些東西吧,不喜歡吃就喝些水。”宇文玠將東西都擺放好,強迫症似得,擺的齊齊整整。
“好,多謝皇上。”上下看著他,白牡嶸的眼神兒些許赤裸裸。
宇文玠抬手拍了拍她的頭,便轉身走向了禦案。在那張龍椅上坐下,好像這會兒才看到宇文笛似得,給了他一個眼神兒,讓他上來。
別看他一個字兒沒,但是眼神兒指令特別好使,宇文笛一溜煙的跑上去,然後在禦案邊緣站定,倒是透著一股狗腿味兒。
將麵前的一些奏帖挑出來放到了禦案邊緣,又把朱筆給了他,“你看看吧。”
宇文笛接過朱筆,有那麼片刻的愣怔,這東西,好像不是他可以接觸的吧。他之前是處理過一些事兒,可但凡上交到宇文玠這裏的,那可不是事兒,需要他決斷的。
“朕有些不適,眼下這裏沒有外人,你來處理,朕也較為放心。”宇文玠起身,給了他個眼神兒讓他坐下,然後自己就離開了。
宇文笛站在那兒愣怔了好一會兒,之後迅速的扭頭看向白牡嶸,尋求幫助。
白牡嶸也一樣不知所謂,宇文玠他不適?她好像還真沒看出來。
聳了聳肩,她也無能為力,既然宇文玠讓他做,那就做唄。照旨辦事,總是不會出錯的。
宇文笛糾結了半晌,還是沒敢往那龍椅上坐,看著宇文玠坐到了白牡嶸身邊,他自己又變成了空氣。
撅著屁股,拿著朱筆,他開始看奏帖,超乎尋常的認真。這玩意兒若是給弄錯了,可有他吃不了兜著走的。
白牡嶸拿著茶杯喝水,不時的看一眼那邊宇文笛像老牛拱地的樣子,然後看著宇文玠似笑非笑。
宇文玠靠著椅子,好像還真是不太舒服的樣子,隻不過白牡嶸了解他,他現在更像老太爺。
“哪兒不舒服啊?”歪著身子看他,白牡嶸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