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大功告成(2 / 3)

最初的路徑有些狹窄,不過對於馬兒來並不算難事兒,在其中跑,很快便走出了狹窄之處。

兩側山林茂盛,但中間的路卻很平坦,再往深處走,卻是豁然開朗。

原來,這山也隻是一片阻隔而已,這後麵是農田,而且很多,一片接著一片。

這個季節,農田荒蕪,什麼都沒有。但是靠山的邊緣是有路的,應當是種田的季節附近的百姓們開辟出來的道路。

不過神奇的是,宇文玠是怎麼知道這路線的,他又不是當地居民。

離開了農田的區域,一條土路就出現了,駕馬上了土路,即便這個氣,也能看到土路上有大隊人馬經過的痕跡。

就是這條路了,一直向北,從邊關大營出來,走的就是這兒。

薑率和夷南軍是‘有罪’,所以他們這一路的待遇不會好,不準夜裏都不會讓他們休息,得一直趕路。

騎馬順著痕跡去追,盡管走的是不平整的土路,但棗紅馬跑的也分外起勁兒。

太陽升上了半空,白牡嶸也不禁覺得有些餓,而且左臂不是很舒服,但也幸好並不疼。

馬兒的速度再次加快,在崎嶇的土路上奔跑,路過數不清的村莊和山,最後終於在下午時分聽見了土路前頭發出的噗通噗通的聲音,還有一些聽不清楚的話聲,像是罵人,又像是吵架,反正聲音特別大。

白牡嶸也勒馬降了速度,緩慢的跟進,沒用上一刻鍾,便遠遠地看見在土路上前行的隊伍。

人很多,土路彎曲,所以前頭有很多人都看不見。

所有的夷南軍都被很粗的繩子連環捆綁,就像幾串大螞蚱似得。

押送他們的是楚震的玄甲軍,不知是哪個將軍手底下的兵,他們騎在高頭大馬上,手裏拎著馬鞭,不時的揚起馬鞭抽打他們,讓他們快走。

被抽打到的兵士憤怒異常,破口大罵,換來的就是更重的抽打。

有的人臉都被抽的皮開肉綻,但仍舊是不懼怕,憤怒支配身體,怕是眼下有刀子亮出來,他們也不會退縮。

找到了人,白牡嶸也放慢了速度,為了避免被那些押解的兵發現,她遠遠地跟著,有時前麵的土路太長的話,她會在有遮擋的地方躲一會兒,之後再跟上去。

太陽逐漸偏西,前頭隊伍的速度也越來越慢了。明顯是都沒給那些夷南軍吃的喝的,他們能走得動才怪呢。

就知道楚震得想盡辦法折磨夷南軍,如果他們能自動的死在半路上,那就更好了。如果死不了,就創造機會讓他們去死。

太陽落了山,色也逐漸暗了下來,前頭行路的‘罪人’們吵吵嚷嚷,惹得那些押送的兵士大發雷霆。叫罵聲和鞭子聲都格外的刺耳,白牡嶸遠在後頭都聽得見。

後來似乎那些押解的兵也抽打的累了,最後停了下來。這條土路都被占領了,雖夷南軍的人數多,但全部被捆綁在一起,又不給吃喝,他們虛弱的很,即便是想反抗,怕是也沒力氣了。

那些押解的士兵終於從馬上下來了,命令夷南軍原地坐下不許動,一部分人轉圈巡邏,另一部分人生火,準備做些吃的自己吃。

白牡嶸也下了馬,迂回的繞到了土路後麵的山上,觀察著山下的動靜。

篝火亮了起來,那些兵士也在忙著做飯,顯然他們這一路一直吆喝也沒休息,都累得很。

那些夷南軍兵士則都坐在一處,雙手被負後的捆綁,像被束縛住了翅膀的雞。有的可能是不甘心,一直在試圖掙紮,但凡被巡邏的兵士看見,得來的就是一鞭子。

黑夜很安靜,鞭子抽打人時發出的聲音特別的響,在山間還有回聲,聽著就知打在身上得有多疼。

那些兵士應當是在煮粥,畢竟在野外,也就這玩意兒最方便了。

雖不是特別好的精細糧食,但煮熟之後的粥開始散發香味兒,連在山上的白牡嶸都聞到了。

連續沒吃沒喝隻在趕路的夷南軍之間也響起了吞咽的聲音,他們也很餓。

一大鍋粥煮好,那些兵士也都迫不及待的準備去吃飯了,巡邏的兵士數量減少,大部分都聚在一起吃飯了。

時機正好,白牡嶸也緩緩的從山上往下走,盡力不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接近土路邊緣時,白牡嶸直接整個人趴在了地上,一點一點的接近。

那些吃飯和巡視的人沒聽到她的動靜,但是緊挨著山邊坐在地上的夷南軍兵士聽到了。有兩個人猛地回過頭來,很精準的找到了趴在地上的白牡嶸,距離他們僅僅兩三米的距離。

白牡嶸立即豎起食指放在唇前要他們噤聲,那兩個兵也認出了她來,同時眼睛一亮。

下一刻,他們倆轉過頭去不再看她,但是心髒卻砰砰的跳,看來,要得到解救了。

匍匐的爬到他們身後,白牡嶸手指間轉出一根極細的箭來,箭尖鋒利,呈三角形態,完全可以當匕首用。

動手,開始割那很粗的繩子,它們緊緊地捆縛在這些兵士的身上,雙臂被轉到身後,纏的太緊,他們的手都變成了紫色的。

心謹慎的割了一會兒,繩子終於被她割開了,那兵士也立即扭動雙手,很快,雙手得到了自由。

沒有任何話語,他轉頭看了白牡嶸一眼,然後接過了她手裏的那支箭,動作心的給他前頭的人割繩子。

他們一共被排成了數列,每一列都用一根繩子捆綁,這繩子很長又很結實。

從某一個部分斷開,那麼左右兩側就都容易掙開了。、

所有的兵士一個挨著一個的開始暗暗的扭動雙手,繩子也一段接著一段的被解開。

白牡嶸又退回了山林裏一部分,然後開始往隊伍最前方處移動。

那薑率也不知怎麼樣了,耿直到可以沒什麼心眼兒的人,也是楚震的眼中釘,這一路上不知得被折磨成什麼樣兒。

在山林間心的移動,終於挪到了隊伍最前頭,也瞧見了單獨被捆綁著的薑率。不同於那些夷南軍,可以坐在地上,他是被捆在樹上的。這些人,都不肯讓薑率坐一會兒。而且,他的頭耷拉著,好像的確是遭受到了什麼虐待。

觀察了一會兒,這隊伍前頭一直都有一個兵士在守著,他是不走動的,看樣子他主要的目的就是看守薑率。

躲在一棵樹後,白牡嶸盯著巡視的兵走遠,隨後腳下一動,無聲無息的靠近那個站著不動的兵士。

由他身後立手成刀,直接劈在了他的肩頸一側。下一刻,那兵士無聲無息的身體一軟,往地上倒去。

白牡嶸托著他,將他一點點放在地上,沒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隨後,她直接轉到了薑率那兒,先歪頭看了看他的臉,然後動手把捆在他身上的繩子解開。

薑率沒有任何的動靜,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身上一股腥味兒。

顧不上那麼多,解開他後,白牡嶸就把他拖到了山林裏,速度很快,一直拖到了深處,才把他放在了一片樹叢後。

借著昏暗的光線,白牡嶸上下的看了看他,在摸到他腹部腰部的衣服濕濕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受傷了。

但所幸的是,他還留有一口氣,還活著。

用手拍了拍他的臉,“薑將軍?”

薑率發出了一絲較為微弱的聲音,但卻沒有清醒過來的意思。

就在這時,山下忽然響起吵鬧的動靜,白牡嶸一凜,知道是巡視的兵士發現自己的同伴被攻擊而薑率不見了。

幾乎隻是電光火石之間,下麵的動靜就變了,那些夷南軍反抗了,看來都從繩子的束縛中解除了。

他們若是反抗,那些負責押解的兵數量不及,結局也隻能是死。

但,他們不死,就得是那些夷南軍死,總得有人死,這事兒才能解決。

索性不管了,白牡嶸繼續拍打薑率的臉,他臉上那些胡渣像亂草似得,她拍他幾下都嫌紮手。

終於,薑率的神智漸漸恢複,然後睜開了眼睛。起先黑乎乎的,看不清眼前的事物,逐漸的,他看到了白牡嶸模糊的輪廓,整個人的精神也為之一振。

“彧王妃?”他有氣無力,整個人似乎也隻剩下一口氣吊著似得。

“沒錯,是我。我不放心,擔心你們會死在路上。看來我的直覺是對的,若是不來,估計你們都得死在路上。”她盤膝坐在那兒,單手托腮,一邊笑道。

薑率鬆口氣,同時聽到了山下的動靜,“這是、、、”

“你手下的兵在反抗唄,很快就能解決,押送的兵士隻有你們七分之一,人太少了。”即便夷南軍沒吃沒喝,體力不行,但人是沒有極限的,精神支配身體。

“多謝彧王妃。”薑率最初還以為是宇文玠,但自己猜測錯誤。

“你的謝我領了,不過你的兵也不差,鐵骨錚錚,始終沒人求饒。”這一點,白牡嶸非常的佩服,不是誰都具備這種精神的,在那個世界的曆史上,就出現許多的出了名的漢奸軟骨頭。

薑率欣慰一笑,“他們都是夷南漢子,雖來自不同的寨子,以前也有恩怨衝突,但現在都是異姓兄弟。”

“所以啊,我才覺得你們不能死。誒,打鬥聲沒有了,看來你的兵贏了。走吧,去給你查看一下傷勢。”著,白牡嶸起身,拖拽著把薑率扶起來,然後架著他往山下走。

靠近山下,血腥味兒也飄了過來,夷南軍也正在找薑率,見白牡嶸和他從山上下來,立即跑過來幾個人,把虛弱的薑率接了過去。

走出樹林,前後的看了看,山路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一些屍體,有那些押解的兵士,也有夷南軍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