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庭,給程賢侄的東西,登記造冊,叫他簽字畫押,走的時候核對一下。”
馮高雲一愣,隨即明白。
這是為了撇清自己的責任,免得將來東西少了,說誰偷了他的東西之類的。
“賢侄……。”
“李木,昨天我們還兄弟相稱,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賢侄啦?”
一口一個賢侄,程處弼早就聽的心裏冒火,此刻再也忍不住。
“不錯,我們原來是以兄弟相稱,這是你父親改的啊。昨天你也在場,你父親一口一個老弟,老哥的,幾十人都在場,難道是我改的麼?你說說,我不叫你賢侄,還叫什麼?”
“況且,如今你是來做苦力的,叫你一聲賢侄,是給你麵子。拿起你的包裹登記去。子庭,一會兒就叫他跟工匠們幹活兒。”
“你真的叫我當苦力?”
“你說呢?不想當也行,你打贏我。”
“當就當唄,凶什麼。”
叫我跟你打架?老程都打不過你,我怎麼打得過你?我才不上當呢。
“氣死我啦,簡直氣死我啦。”
崔夫人忍了一道,回到家裏,再也忍不住了。
“夫人,怎麼啦?誰敢惹你生氣,我去剁了他。”
程咬金聽到動靜,趕緊跑出來。
這些年來,夫人一直是大家閨秀的作風,非禮勿視。非禮勿言,從來沒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老黑子,我問你,你何時收了李木做兄弟?”
“啊,又是李木。這個,啊,這個……。”
“別吞吞吐吐的,說。”
“昨天在東市,一時失言。可我沒想跟他做什麼兄弟啊。”
程咬金就把經過說了一遍。
“哼,你一說不要緊,他竟然叫我嫂夫人,叫三郎賢侄。”
“什麼?敢叫我家三郎賢侄,他不想活啦?對了,三郎呢?”
“哼,你說呢?”
“他真的留下三郎啦?李木豎子,竟敢拿我兒子當苦力?我跟你勢不兩立。”
“好啊,那你就去跟他再打一架,把三郎贏回來。”
“嗯,這個,夫人,李木這個小子古怪得很。昨天他打我的時候,抓心撓肝地疼痛,實在忍受不了啊。”
“打不過人就算了,何必還找借口?以後別說你天下武功第三。”
“夫人,我真的沒撒謊。”
“你身上可曾受傷?”
“沒有,一點傷痕也沒有,就是那一陣,過了就好。你說奇怪不奇怪。”
崔夫人不說話,看著程咬金。
“你編,好好編,編的像一點兒。”
“夫人啊,我真的沒騙你啊。那個李木武功實在高強,不信,你問問長孫無忌、房玄齡和牛進達,他們也在場,親眼目睹。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啊。”
“停。”
崔夫人伸出手,止住程咬金。
“你說李木武功特別高強?”
“是啊。”
“咱們大唐是不是缺乏這樣的人才?”
“說實在的,他還真是個人才,就是有點兒太缺德,太卑鄙,也太無恥。”
“這樣的人,若是上了戰場,是不是容易死掉?”
“上了戰場,那就是九死一生。啊,你是說,想法把他弄到戰場上去?夫人,高明啊,叫他到戰場上送死去。”
“不過,他是個人才,若是在別人手下,興許就成全了他。”
“叫他到我手下啊,他敢叫咱家三郎做苦力,我就叫他到戰場上送死去。”
“皇上再派你出征的時候,你就向皇上舉薦李木,如此……。”
“哈哈哈,夫人果然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