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本身就是這發色。
至於眼睛……
一般人的眼睛是怎樣的？
四周是眼白，中間是瞳孔。
他呢？
眼白部分是黑色的，瞳孔則跟發色一樣，呈詭異的灰白色。
“你……你是何人？！”莫離失聲驚呼。
林昊震驚，是因為一個人憑空出現，卻沒有半點空間之力波動，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然而，當看清對方的容貌長相後，他反而流露出無比溫和：“來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男人厲喝。
“我……”
“就是為了這些螻蟻？”
不等林昊開口，他指著莫離和仙兒，怒喝道：“你在乎的人就是她們？”
“……”
林昊低頭，默不作聲。
“這麼說，最簡單的辦法隻有一個。”
突然間，男人灰白色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淩厲：“殺了你在乎的這些人，你就不會執迷不悟了，是吧？”
這些年來，先是地球麵臨的大破滅，接著是九英公國的威脅，林昊一直在拚了命對抗。
為什麼？
因為他要守護在乎的人。
親人。
愛人。
朋友。
到最後還有整個地球乃至九州！
倘若這些人都死了呢？
沒有了要守護的對方，也就不用再走那條路。
特別是現在，獲得前世的所有記憶之後，他很清楚那是一條不歸路：上一世他身為裁決，實力逆天遠超如今無數，最後依然是慘淡收場。
“殺我們？憑你！”
曾為太元帝國君王，仙兒骨子裏何等驕傲？
聽到男子這麼說，她頓時勃然大怒，空間之力依然調動。
“不可！”
林昊大驚，一把把她拉到身後，死死盯著男子：“你以為，我所做的一切是為他們？我承認有這種成分。可如果單純是這個原因……上一世呢？”
上一世他是高高在上的神。
那些人類中，並沒有他的親人和朋友，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那麼做？
“你……還要執迷不悟？！”男子怒不可遏。
“因為他是錯的。”
“你應該知道，他是對的！”
“這世上，不隻有單純的道理，還有感情。”
林昊皺眉。
對和錯從來不是絕對的。
確實，站在道理的角度來看，宇宙毀滅其實根本沒錯，可是站在情感上呢？
不說整個宇宙。
就說這銀河係當中，就有數以兆億的生命，整個宇宙就更多了。
憑什麼？
憑什麼讓這麼多無辜的人死去？
他們招誰惹誰了？
“感情？”
男子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林昊鼻子大罵：“你跟螻蟻談感情？好！說感情是吧？你我相交多少年？有沒有感情？我的話你為什麼就不聽？！”
“因為你也是錯的。”林昊歎息。
“你……”
“你是我最在乎的人之一，你可以認為你是對的，可以不介入這件事，但是……別阻止我，行麼？”
“你會死的！”
聽林昊這麼說，男子咬牙怒喝：“我也有感情！但是，不是對那些無關緊要的螻蟻，而是你——你是我唯一的兄弟，我不能看著你去死！”
“大哥……”林昊嘴唇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