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您怎麼樣了?”
送他來醫院的那群大漢一起圍過來,領頭的那個大漢尊敬地說道。
“沒事,不就是讓雷劈了一下嘛,用不著興師動眾的。沒事兒沒事兒,幹嘛把我送醫院來了?沒必要嘛,我要真死,他們根本救不過來的。唉,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往我身上打了將近二十瓶白蛋白以及四十五支腎上腺激素,這得多少錢哪,要知道咱們最近經費是很緊張的……”
被雷劈的這人口若懸河地嘮叨個沒完沒了,聽得那群大漢頭前欲裂,在心裏把他的嘴撕裂了無數次。
不過,想撕也撕不成,他已經沒嘴了,兩片嘴唇都不翼而飛,那是讓雷劈的。現在就剩上下兩個牙花子領著兩排白牙在那耀武揚威地張張合合、合合張張,說個沒完沒了。乍一看去,以為是盜墓迷城裏剛複活的木乃伊一樣。
“送我回去,這次天劫讓我明白了許多事情。我需要好好的靜一靜,想一想。”
挨雷劈的那個人隨手拽起一張白色的床單裹在身上,麵色凝重起來,身子輕飄飄地由床上浮起兩米才落下地來,仿佛地球的引力沒有半點作用。
在一群大漢的護衛下,他們走了。
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醫生護士們。
主治醫師哭天喊地追了出去,“你們還沒交抵押金呢,還有我的提成藥……”
楔子降世
東北偏遠地區的某個山村。
村長安富貴的老婆摔了一跤,九個月的身孕,羊水摔破了,孩子怕也要提前摔出來了。
此刻,安富貴腦袋上汗如瀑布,止不住的往下流,有些沒了主意。
“找咱村的王大媽,她民國時做過接生婆……”
他老婆疼歸疼,腦筋總算還清晰,沒讓這個即將摔出來的孩子擾亂思緒。
“哎,哎,我這就去,你等會兒生……”
安富貴撒腿就往外跑,去找那個快九十高齡的王大媽。
“我怎麼嫁了這麼個人,還等會兒生?這是我說了算的?”
安富貴老婆心裏頭這個氣,差點又昏過去。
就在安富貴焦急等待的時候,剛才還晴朗朗的天空忽然間陰沉沉下來,一片又一片紫色的雲霞飄過,遮住天空,遮住了酷烈的太陽。天地間,紫光一片,人人臉上、身上都蒙了一層淡淡的紫色光暈,有一種奇異的美麗。
細看去,一條紫氣凝結的雲線飄飄渺渺,從天上搖曳而下,向安富貴村長家的房子垂垂降落,蔚為奇景。
絲毫沒有預兆,一個驚天動地的響雷突然從漫天的紫色雲霞中劈了下來。狂震聲聲,大地仿佛搖了兩搖,人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驚雷嚇得麵色慘白,心中狂跳不已。
沒人注意到,雷火電光之間,那條紫色的雲線忽然間急速下墜,像是一條九天之外垂下的繩索,輕輕氤氳進屋子裏麵,由紫色開始變成無色,然後瞄準了安富貴老婆高高凸起的肚子,絡繹不絕地鑽了進去。
當紫色雲線都鑽進肚子之後,“哇……”
一聲響亮的啼哭震徹安富貴的耳膜。
“生了,生了,是個兒子啊……”
王大媽興奮地托舉著新出生的小家夥,向外麵喊道。
安富貴高興得連親爹姓什麼都忘了,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屋裏,剛接過孩子,忽然間聽人喊道,“不好啦……”
王大媽轉頭一望,臉色頓時煞白一片,“老天爺,快,快,血崩,天哪……”
安富貴的老婆死了,臨死前也沒來得及看上兒子一眼。
這個自幼沒了娘的苦命孩子,被取名安然,他老爹安富貴隻祈求他這輩子太太平平,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