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啊,都上啊,揍他,打死他,打死他,我一會請你們吃雪糕……”
隋盛子在地上慘嚎。
一聽吃雪糕,這還了得?幾個孩子想都沒想,就衝著安然撲了過來。一見人潮洶湧,他頓時心裏發虛,有些手忙腳亂。
有道是,蟻多咬死象。三下五除二,安然又被人放倒在地。塵土亂飛中,幾個孩子重新開始了對安然的蹂躪。安然歎了口氣,抱著腦袋,準備接受這個無奈的結局。
此時,隋盛子也終於爬了起來,用腳踹,用拳頭打,甚至打到興奮處,竟然還用牙咬,好像瘋了一樣。
安然痛苦地護住要害,任憑一群無賴孩子蹂躪著他。先天混元真力受外力所激,開始徐徐在體內運轉起來,恍惚間,他身上開始湧起層淡淡的金光,隻是,沒人注意。
還不會運用混元真力的安然連還手都不敢,隻是躺在那裏任憑人家往死裏打他。
“唉,這小子,端個金碗要飯吃,如果不是混元真力護著他,恐怕要被這幫小無賴們打死。看來,我要幫幫他了。”
遠處暗中偷窺的瘋子在心底無奈地歎了口氣。
隻見他雙眼忽然奇芒暴閃,在額前形成一團有若實質的光流。
“去……”
瘋子輕喝一聲,那團光流迅速拉長標出,向著安然疾撲而去,輕輕柔柔地變幻著方向,“繞”過麵前的一切阻礙,幾乎是緊貼著地麵急速前進。到達安然麵前時,忽然化成一團虛幻的線影,沿著他的眉心鑽了進去。
這條線影若有若無,拗不折剪不斷,如同在安然和瘋子之間建立起了一座虛幻卻又真實的橋梁。
線影折射著早晨的陽光,時而淡金,時而絨黃,像一條可以不住變幻顏色的絲帶。
瘋子右手食指輕點絲帶,仿佛在控製它的走向,左手食指則虛撫眉心,一股又一股看不見的精神異力便沿著這條“絲帶”“發送”出去,每一次“發送”,都引起麵前的空氣奇異地波動一下,場麵詭異之至。
而此刻的安然,腦中忽然一聲大震,緊接著,一幅又一幅的畫麵如同放電影一樣在眼前不斷閃過,畫麵中,是一個人在做著各種動作。
一看之間,安然不知不覺便有些癡了,也不顧這些孩子拚了命似的打他,就那麼癡癡地“看著”。
隻見那個人舒展而緩慢地打出了一套拳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麼流暢自然,絲毫不拖泥帶水,並且,雄渾有力,溫柔處纏纏綿綿,狂野處力發如山,像極了傳說中的武功。
不過,安然卻不知道這是什麼,他隻是憑著直覺,感到這是套對他有用處的動作。
安然仔細地看著,那一招一式都入了他的眼,半點不留的融進了他的腦海之中,便像他練了這套拳法幾十年一樣融彙貫通起來,開始明白了這套拳法的要義……
挽狂瀾於即倒,扶大廈於將傾,刹那間便學會這套拳法的安然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終於發威了。
隻見他一翻身,幾隻踩在身上的腳便踏空了;左手伸出,格開了一隻飛來的拳頭,右手握拳扭腰挫馬,用力一崩,“蓬”的一聲,一個孩子便飛了出去;安然又一低頭,雙拳齊出,“蓬蓬”兩聲,兩個孩子便飛了出去。再轉過身來,橫向飛起一腳,“蓬蓬蓬”三聲,三個孩子便飛了出去。
然後……嗯,沒了。
六個孩子都並排兒躺在地上哭爹叫娘呢。
安然撓了撓腦袋,他現在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邊上的草叢裏,瘋子看著傻乎乎呆立當場的安然,心道,“這個傻小子,要不是我老人家用精神歸引大法,強行往你腦子裏塞進了這套拳法,不知道你挨打要挨到什麼時候。可累死我了……”
一朝仇恨得雪,那是揚眉吐氣,雖然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安然也知道是自己“打”倒了這六個孩子。
突然到來的勝利讓安然心花怒放,開始NB起來。他學足了電視裏的英雄相,指著地上的幾個孩子意氣風發地說道,“今天,就先放過你們。以後,見一次,打一次。誰敢告訴家裏大人,見一次,打兩次,隋盛子除外,打三次;誰敢帶著家裏大人上我家找我爹,見一次,打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