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曦澤照樣沒有歇在未央宮,魏子修打聽到曦澤走了才來到未央宮。
他仍然是那一件幹淨的袍子,顯出他修長的身形來,映在燈影之下的身影拉的很長,顯得有些寂寥。
他對著雲傾拱手道:“微臣參見皇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雲傾對他依然是客客氣氣的,虛扶了一把,道:“魏禦醫免禮!是送藥過來嗎?”
“是的!”魏子修點點頭,從木盒子裏取出藥碗,遞給雲傾道:“娘娘,這是微臣給您新調的安神藥,裏麵下了重劑量的藥材,你試試這種安神藥,看夜裏能不能睡得更好些!”
每都喝著苦澀的藥,雲傾仿佛已經習慣了,對這些藥也麻木了,她伸手接過,一飲而盡,已經不像從前那般難以下咽了,雲傾拿著帕子微微拭了拭嘴唇,道:“魏禦醫辛苦了,這些日子都熬藥送過來,每來回的跑,本宮真是太麻煩你了!”
“娘娘不必客氣!”魏子修笑道,又想起祈夜的話,道,“娘娘,微臣今有要事要稟奏,可否請娘娘遣退左右?”
雲傾聞言一凜,對著底下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宮人們很快就都退下了,殿中就隻剩下雲傾和魏子修。
雲傾見宮人都退幹淨了,大門也合上了,方道:“魏禦醫,你有話請講!”
魏子修望著雲傾,目光溫暖,淡淡的問道:“娘娘,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雲傾聞言一滯,不知該如何開口。
魏子修趕忙解釋道:“娘娘,並非微臣有意要探聽你的秘密,也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您的心情對病情也是有很大的影響的,如果你憂思過重,心煩意亂,情感壓抑找不到宣泄的出口,這些都會導致您的失眠,這是心情的原因,光喝藥是沒有用的,微見臣娘娘最近這段時間,臉上仿佛籠罩了一層愁雲,不知娘娘心煩何事,現在沒有其他人在,皇上也不在,娘娘可否告知微臣?”
祈夜,他沒有辦法開解雲傾,但是不試一試,又怎麼能真的知道沒有辦法,魏子修不死心,總想自己試一試。
雲傾聞言長長歎了口氣:“其實本宮對皇上,沒有什麼隱瞞的,隻是後宮無奈,皇上無奈,本宮也是無奈!”雲傾幽幽的著,仿佛的是別人的事情,隻是那淡淡的憂傷,猶如源源不斷的泉水,一點一點地噴湧而出,“也許在別人看來,本宮是極盡榮華,有恩寵,有皇嗣,也不需要再求什麼,應當過得極其愉悅,可是誰又能知道本宮心中的哀愁!你為本宮診脈這麼久了,應該也知道本宮身體裏有麝香吧!”
魏子修一怔,道:“微臣知道,但是皇上叮囑過微臣,不要張揚這件事情,所以微臣一直沒有,原來娘娘自己也知道!”
雲傾舉起自己的右手道:“這串黃寶石手串,是太後賜予本宮的,麝香就在這黃寶石手串之中,太後提防本宮,不允許本宮有孕,所以本宮一直沒有自己的孩子,後宮其他的嬪妃都可以懷孕,隻有本宮不可以懷孕!”
原來雲傾的心結在這裏,魏子修深深蹙起眉頭,怪不得祈夜他開解不了,這太後的意願,他如何能左右?隻道:“太後提防娘娘是因為娘娘太過得寵的緣故嗎?”
雲傾歎了口氣,道:“原因有很多,大概和你的這個也有些關係!作為一個女人,誰不希望擁有一個自己親生的孩子?別人的孩子再好,那也不如自己親生的好,本宮總是期盼著,可以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可是這個願望很渺茫,這串含有麝香的黃寶石手串,戴在本宮手下已經有好些年了,將來若是太後開恩,允許本宮將這黃寶石手串取下,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懷孕,魏禦醫,照本宮現在的情況來看,以後可以懷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