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曦澤處理完政事,聽雲傾一個下午都跪在大雨裏,立刻衝到了壽安宮。
壽安宮門前,雲傾筆直的跪著,在大雨裏,身子似乎被風吹得搖搖欲墜,曦澤無限心疼,幾步跨到她的身邊,蹲下身子來,喚道:“雲傾……”
已經跪得頭昏眼花的雲傾,轉頭望向曦澤,仿佛看見了曙光,是密密如簾大雨中,有了清晰的視線,一片混沌之中,他的到來,瞬間讓雲傾卸下所有的偽裝,雲傾似乎再也支撐不住,身子向後倒去。
曦澤趕忙伸手接住,緊緊蹙著眉頭喚道:“雲傾,你怎麼樣了?”
頭上有了大傘遮擋,大雨不見了,仿佛離自己很遠,雲傾微微一笑,道:“你來了!”
盼了這麼久,終於把他盼來了。
曦澤緊緊摟著雲傾,無限心疼的道:“雲傾,我來晚了,你受苦了,我現在就帶你回去,來,起來!”
雲傾趕忙拉住曦澤,道:“不可以!太後了,我必須跪到明亮才可以起來,現在還早,我不能反抗太後的旨意!”
曦澤用力拉了拉雲傾,道:“你本來身子就弱,還要跪到明亮,現在雨下的這麼大,一直不停,你的身子怎麼受得住?別跪了,快起來,有我在,你什麼都別怕,母後那邊,我會去的!”
雲傾仍舊不肯起來,急急道:“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是我做的不好,惹太後生氣了,我現在起來,太後隻會更加生氣,你放心,我沒事的,我能撐得住!”
曦澤伸手撫上雲傾額頭,她的額頭一片滾燙,曦澤不禁更加心疼,道:“雲傾,你燒了,別跪了,快起來!”
雲傾仍舊不肯起來,曦澤大力拉起雲傾,將她打橫抱起。
就在這時,遠處的琉璃,忽然走近道:“皇上,時辰還沒有到,太後了,必須要到明明才可以起來,你現在不可以帶走皇貴妃!”
曦澤聞言怒然轉身,吼道:“哪來的奴婢敢阻攔朕,退下!”
琉璃不禁急了,趕忙跪下道:“皇上,你真的不能帶走皇貴妃,否則,奴婢無法向太後娘娘交代,這是太後娘娘的旨意,還請皇上三思!”
曦澤聞若未聞,抱著雲傾大步離開了。
曦澤抱著雲傾來到未央宮,一進來便急命奴婢打水沐浴,又著人去請魏子修過來。
魏子修手腳麻利,很快就熬了驅寒的藥給雲傾送來。
曦澤看著雲傾服下藥後,方安心些許。又將殿中站著的宮人全部遣了下去,坐到雲傾的床上,目光依依的望著雲傾。
雲傾背靠軟墊坐在床上,深深與曦澤對視。後宮涼薄,幸好,她還有曦澤,她還並不是無依無靠,她還有這一縷慰藉,能夠護著她在後宮荊棘叢生的地方,平平安安地往前走!
雖然此刻身體極度虛弱、疲憊,仿佛有些支撐不住,但是她覺得心裏很溫暖,就好像泡在溫暖的泉水中,實在是舒服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