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遠逝,內務府早已縫製好了輕薄保暖的襖子和狐裘送到未央宮,一簍一簍的銀灰碳早早的送來,氣還不算冷,宮人們卻紛紛提前做著最充足的準備!
冬雪來時,雲傾站在門口望漫滿地的雪花。 WwWCOM魏子修打著一把微微泛黃的油紙扇,提著紅木盒子來送藥,遠遠望去,雲傾弱柳扶風的身子裹在一襲長長而潔白的狐裘之中,顯得曼妙而優美,映在雪光中,仿佛變成了雪中的精靈!她的笑意,如臨雲端,淡然中是明媚的恣意,就仿佛看到手中的風箏在際飄揚!
新年到時,雲傾偎依在曦澤的懷裏看漫絢爛的煙花,第一次同曦澤一起守歲,到底是不同的,他們圍著火爐,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望著玩得滿頭是汗的懷宇在大殿中暢快的又跑又叫!
元宵來時,雲傾站在星空下,看淺紫和丫頭將各色宮燈懸掛在未央宮的各處,那麼多巧明亮的宮燈,星羅棋布,將這月夜照的猶如白晝!丫頭們帶著懷宇拿著煙花圍著雪人到處亂跑,或追逐嬉戲,或爭搶點心,或同唱起舞,實在是快樂至極!
大興十七年的冬來得晚,去的早,並不是太冷,大抵人的心情好了,便也有足夠抵抗疾病的能力,或者離開了祈夜的指導,更加刻苦的魏子修在醫術上有了飛躍性的成長,總之這一年的冷,雲傾並沒有纏綿病榻,她被調養的極好,每日都在溫暖的笑意中度過。
春去夏來,當第一次聽到蟬鳴的時候,宮人們都歡喜的慶祝起來!
夏來了,便代表寒冷已經遠逝,那明媚的日頭,便是再焦灼,也還是讓人感到舒心和快樂!
這一年的五月十五,曦澤按照他的承諾,為雲傾大肆慶生,場麵極其熱鬧和隆重,就在夜宴之上,曦澤親自宣布冊立雲傾為後,重新修繕鳳宮,並擇吉日舉行冊後儀式!
眾人並不訝異,不論歡喜還是憂愁,都齊齊恭賀。
曦澤沒有告訴雲傾,這次立後有多少阻攔在其中,也沒有告訴雲傾,光靠於家和承佑的支持其實並不足以將立後的事情定下來!
然而,身為她的丈夫,他到底是做到了!
再也沒有人在雲傾麵前提起北宸淵的事情,也沒有人告訴那夏夜中淺紫與承佑之間的交鋒,仿佛所有的痛苦全部遠逝,雲傾在身邊人刻意堆積起來的美夢中得到了最虛無也是最堅實的愉悅!所有的人,都在殘酷的心痛中暗暗的期盼著美夢永遠都不要醒來!
月恒在三日後來到未央宮,已經弱冠的月恒看起來更加成熟內斂,如一道溫潤的楊柳樹,靜靜的矗立,不算高大威武,卻有醉人的溫柔像優雅的檀香散開來!
他還是如時候一般行禮如儀,聲音淡如水卻映著他虔誠而恭敬的聲線:“兒臣給母妃請安,願母妃萬福金安,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宮中的規矩總是有意無意的拉開人與人的距離,讓感情在這一板一眼的鞠躬中漸漸稀釋。
同樣是養子,承佑就不同,他極少自稱兒臣,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自稱兒子或者母妃的寶貝大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