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腳下卻依舊是茫茫雲海,渾然沒有一絲土黃。
他心頭一猝,有種不妙的感覺,陡手又是一道雪亮劍氣!劍氣排開雲路,射向蒼穹,卻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阻擋。
淳風眉頭緊簇,忽然深吸一口氣,雙手狠狠地斬在虛處,雖是虛處,卻仍發出嘎吱嘎吱的怪異聲響,空氣被撕裂,空間被扯碎。
一斬之後的空間中,竟分出一個黑黝黝的入口。修為達到他這樣的境界,破碎空間也不過是事一樁!
更何況,鵬也用過破開空間以遠距離傳送的幻世裂空術,擁有鵬記憶的他隻要稍稍修改下就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淳風穿過空間,卻驚訝得發現自己居然依舊身處萬丈高空之中。
兩腳下依舊是虛空。他朝下一望,雲海茫茫,無數銳風吹過,空氣間的溫度又降了不少,竟比剛剛所站的地方又高了不少!
淳風雙目微闔,分出幾股神念去往四周探出,卻感覺如同進了茫茫宇宙之中,自己則化身為一縷塵埃,一縷微不足到的塵埃,他從未有過得感覺到自己的渺。
何其廣,地何其大?對宇宙來,人不過就是那一屢微不足道罷了。
哪怕已經有了大羅金仙實力的淳風,也無法將其撼動!
忽然,淳風張開眼睛,眼中的血紅一閃而逝。
他雙手虛指,一排錐型劍氣繞著他的四周散去,每一道劍氣都足足有一丈多長,三寸多厚!
劍氣射出數十米,驀然一散,分裂成無數細如牛毛的微型劍氣,密密地朝四麵八方散開……
劍氣分得那麼散,已經沒了一點威力,但淳風原本就沒想靠這些劍氣來攻擊,他的目的隻是探路罷了……
不論如何,再高也有極限,再高深的陣法也絕對不可能憑空生出一個無限的空間!
在淳風看來,再高明的陣法也有破綻,如果沒有破綻——那就打到它有!
無數雪亮的劍光如同暴雨梨花般朝四周散開,淳風深吸一口氣,敏銳得發現某一處方向的一蓬劍氣所掠過的空間起了一個的褶皺。
絲毫不敢猶豫,他身行爆漲,在空中拐了幾個詭異的彎,似乎順著奇怪的路線運動著。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方才他已經借了劍氣的轉變摸通了陣法的玄機,遲則生變,他可不想再被困在陣中了。
腳下一頓,已然已經觸到了實體之上。他一陣恍惚,重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四周圍的一切驀然升騰,雲氣一散。他腳尖微微一頓,然後朝前又邁出一步……
腳下依舊是虛空,但淳風知道他已經踏在了實地上,
腳尖跟地麵接觸的一刹那,無數光芒乍起,一片綠色舒展開來,恍如一道鮮綠地毯一般順著他的腳尖朝邊延伸。
綠色越散越遠,突起突高又繪出數座高聳淩雲的陡峭山壁。
淳風心中奇怪,略略猶豫了下,又是一腳塌出。
隻見有道清澈之極的流水從足間流淌長兩邊流淌開來,為這一片綠色憑填了不少生機。
頭上藍白雲,腳下青山綠水,哪裏還有一絲險峻危險?分明是來到了一個不出世的人間仙境!
他腳下不停,穿過流水,卻發現流水的另一邊不知何時佇立著一塊石碑,碑上僅刻二字,淳風細細一辯,才認得是:乾坤。
他心頭閃過一陣明悟,似想起了什麼,又似什麼都想不起來,這片景色,竟給他帶來種熟悉的錯覺。
又是一步。隻見四周位的草木迅速枯萎,那塊石碑朝地底沉去。青山逐漸化為平地,清水迅速枯竭幹涸。他眼前一晃,竟似過了千年。
一步千年。
這一次,他再也不敢走了,因為一股龐大的力量在迅速聚集中,在淳風所能感知到的範圍內迅速凝聚起來。
已經化作枯黃的土地抖動著,似乎是在無聲得咆哮著光陰似箭,時光如梭……
微風拂過,已經脆弱得不堪一擊的枯草被卷上際,化作齏粉。
一榮,一枯,隻在彈指。
淳風心頭一片空明,指間又泄下一道雪亮劍光,這雪亮的光芒,似乎將上的太陽蓋住,金丹急轉之下,那雪亮的光芒又亮了幾分。
泥土翻滾著,聚合成一個個詭異的人型土俑,他們的手中原本沒有任何武器,隻是一蹲身,在地上摸索一陣,然後居然用泥土聚成一柄細劍,然後將淳風團團為住。
淳風不屑得掃視了周圍的土俑一眼,意到,既是劍!
目光彙成的劍芒閃過,土俑們頓了頓,然後身體愫然一動,瞬間被還原成最基本的土元素,化作齏粉,散落到了地上。
隻是土俑無窮無盡一般,散了一個,又有新的從地上爬起來,淳風眉頭一簇,雙足淩空踏起,朝行去,可沒想到沒走幾步,頭似乎碰撞到了無形的壁障,再也難進一步,他伸手一摸,隻覺得頭上多了一層透明的牆壁,劍光俱閃,擊在空上,一股吸力陡生,意劍那破開地的能量竟被吸了個幹淨!
淳風無奈,隻好回到地麵。無數土俑仿佛看到了食物般圍上去。
雖然是土做的武器,卻也在陽光下反射出黑沉的光芒,一片肅殺中,土俑無聲得將他的武器砍向剛剛落地的淳風。
可淳風豈是可易於之輩?意到之處,劍便隨之,人入地,萬物皆劍,人亦成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