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鄉,薊王宮,正殿。
六大謀主,李儒、戲誌才遠赴西域。賈詡、荀攸,田豐、沮授,皆在洛陽。雖常有書信往來。然遠水不解近渴。
“曹車騎,乃受董驃騎指派。此去東郡,名為討賊,實為據一州之地。”婁圭言道:“河南尹與袁長水,此去南陽,亦貪慕陪都富庶,欲據為己有。”
“如今看來,或是巧合。”婁圭答道:“何董二戚,爭權奪勢在先。黑山賊寇,順勢逃竄於後。”
不然,難不成是何董二戚與神宗師,一前一後,裏應外合。唱起雙簧?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外戚唯有攀附大漢這株百年老樹,方能權傾天下,隻手遮天。而自大賢良師始,或摧枯拉朽,或潛移默化,終歸要樹倒猢猻散,方能竊得萬裏江山。彼此利益,不可協調。如何能暗聯手。
何為欲?魚與熊掌。一言蔽之,便是利益。魚所欲,熊掌亦所欲。當二者不可得兼時,舍魚而取熊掌。此,便是利益最大化。良禽擇木,趨利避害,說的皆是欲。
三墩與長姐,情多於欲。三墩與諸妃,因欲生情。細究起來,乃雲泥之別。
趨利避害,當先與何董二妃、西域五十六妃,東胡二妃,鍾羌慧妃……諸如此類。
越是高級的語言,越能精確區分並自我表達。
人之所以被稱為高級。正因擁有野獸更強大的情感逐層遞進,及與之相匹配的自我表達。
愛恨情仇,七情六欲,如何表達,如何取舍,便是所謂的“道”。
還有一句話。遇到能將字還原成情境,自帶畫麵感的說書人,定要珍惜。
正如遍後世翻漢史書籍,竟無人指明,漢朝有一張承自先秦,又深入拓展,年年修善的高速路。車,對路的要求,古往今來皆一樣。正如後世高速公路的大麵積覆蓋,讓四輪汽車迅速普及。兩漢,一個出行皆需馬車的時代,如何能不大力建設高速路。正如後世皇朝將“車”改成“轎”。除去馬匹稀少,道路劣化亦是主因。
窺一斑而知全豹。
眼前是否有一漢風長卷,如清明河圖》般,徐徐展開。
“戰局當如何?”薊王再問。
“聽聞並州牧董卓,向南匈奴、鮮卑屬國,借來數萬兵馬,欲剿白波。依諸位所料,戰局又當如何。”薊王再問。
不愧是天下明主。劉備已敏銳的覺察到了,此關聯。隻不過,正如先前所說。潛意識裏,劉備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聽命於神宗師的白波,黑山等黃巾餘孽,會與洛陽朝堂,相向而行。
反常則妖。
“主公,明見。”群臣下拜。
電光石火,劉備已幡然醒悟:“可是趁火打劫,借梯登高之計。”
如撥雲見日。劉備遂想通一切:“此計,必出和之手。故而南匈奴與鮮卑屬國,這才假以重兵。”
若如此。董卓盡得白波精銳,實力暴漲,野心畢露。再與大將軍何進,裏應外合,鏟除異己。自以為勝券在握,於是掉以輕心。一不留神,重蹈前大將軍竇武之覆轍。何進身死族滅,董卓必興兵報仇。誅盡宦官,權傾朝野。廢立新帝,嗜殺如命,乃至關東諸侯群起來攻。
賈和,果然神鬼謀。
“臣在。”士異肅容下拜。
“臣,遵命!”士異眸生異彩。
豈能權謀篡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