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不由自主地朝前搶了幾步,躲開了suv的撞擊,站到了路中間。
“嘭……”
雪佛蘭撞到什麼東西的樣子,拐了個急彎,輪胎摩擦地麵,冒出陣陣青煙。
金泰站穩腳跟,扭轉身形,正好看到雪佛蘭後車窗搖下來,一個穿著綠色風衣的人手裏拿著一把手槍。
金泰一個激靈,朝邊上就閃。
“砰——”
一聲槍響。
金泰隻覺得左肩一震。
“吱……”
車子的輪胎發出痛苦的呻*吟,拚命扭轉著車體,朝遠處疾馳而去。
金泰晃了幾下,勉強穩住了身體。
左肩上這時才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還有熱乎乎的血流出來。
但是金泰強忍住,勉強支撐著身體,朝路邊走去。
馬彪躺倒在路邊,頭下的血已經把人行道和背後的地麵都染紅了。
金泰走到近前,跪倒在地,扶起馬彪。
馬彪還沒斷氣兒,他看著麵前的金泰,張嘴想話,可是噴出一口血。
“謝謝你,老馬,”金泰突然想哭,“你救了我一命,撐著點兒,我這就叫救護車!”
大門值班室裏的保安聽到門口的刹車聲,衝出來,看到這一幕以後,馬上返回去拿手機。
老馬伸出手,金泰連忙握住。
“一命——還一命,”馬彪總算出了一句話,“兄弟,你的救命之恩,我可還啦,麻煩你照顧好我的老婆孩子,拜托了,拜托了……”
“行!”金泰重重地點頭,“大哥,今後她們就是我的親人,大哥,大哥!”
馬彪的手重重地沉了下去,眼睛也緩緩地閉上。
“嗚哇……嗚哇……”
大遼河並不大,醫院離著也不算遠,很快,街上就聽到了急救車的聲音。
金泰坐在馬路牙子上,看著眼前已經沒有聲息的馬彪,肩膀上還在抽痛著,雙手和胸前都是血。
哪怕不隻一次經曆過死亡,再看到一個人死在眼前,金泰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與此同時——
在大遼河以西柴胡鄉的鄉診所,馮老板躺在病床上,胳膊上紮著輸液針,兩個吊瓶吊在輸液架上。
他的兩條胳膊和胸前都打著厚厚的石膏,臉上也貼著紗布。
在他的身邊,正坐著一個陰森的人,臉色冷冰冰的,兩隻眼睛像錐子一般直盯著他……
“一個月八百多萬的純利潤,”他刀片一樣薄的嘴唇抿了一下,“老馮,你知道為了拿下項懷章,我們花了多少錢和精力嗎?現在出這麼大的事兒……”
“我,我也不想的,成哥”馮老板哭喪著臉,“項懷章死了,我想多趕工,能賺點兒是點兒,誰想到特麼就這麼塌掉了。”
“這的確不是你的錯,”成哥點頭,“我同意,隻是事情已經出了。”
“是是是,成哥,”馮老板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成哥,看在我每年給定海石創造一個多億的利潤的麵子上,跟老大求個情,饒我一回……”
成哥沒有回答他,站起來,走到他的床邊,輕輕抽出他頭下枕著的枕頭,突然摁在他的臉上。
馮老板劇烈的掙紮著。
成哥的手卻一直很穩,語氣也未曾有任何變化,冷冷的,“老馮,真不怪你,你也別怪我,礦難就到你為止吧。”
一分多鍾以後,馮老板的掙紮停止,雙手無力地垂下。
成哥走出病房,兩個站在門口的大漢恭敬地低下頭,沒有問任何問題,悄然跟在他的後麵。
成哥掏出一個白手絹,仔細擦了擦手,掏出一部手機。
“喂?老大,解決了。”
一個有些懶洋洋的聲音從電話裏傳過來,“好,回來吧,看來以後我們的日子要節省著點兒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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