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周此時已經欺近他的身體,抱住他的頭,張嘴哈了一口氣。
“哈——”
羅伯特的動作驟然停止。
白色的霜從頭上結出,然後是眉毛,還有胡子。
臉由原來的灰黑色變得青中帶白。
“看來是沒有辦法從你這兒多問出些什麼來了,”冼周冷冷地,“我的確不是很了解你,本來還以為可以從你這裏問出一些事的,我非常清楚這絕不是因為我跟金泰交情太好而決定犧牲我這麼簡單,但是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原物奉還,這是我碰過那個球以後得到的,作為曾經的戰友,送給你一部分,要是你能活下來,咱們的矛盾就算了。”
著,他鬆開羅伯物。
“撲通——”
羅伯特倒在地上,頭上的白霜漫延至胸前,牙齒和嘴唇不住地抖著。
冼周邁過他的身體,大步走出機庫。
六個黑影在走近的當口,露出金泰的麵容。
這正是金泰的六個分身,冼周多日以來沒有露麵,就是在準備伏擊羅伯特。
作為一名資深傭兵,羅伯特在防備敵人的暗算方麵經驗豐富,他在得知冼周和金泰平安歸來以後馬上就從原來的生活和工作圈子中徹底消失了。
但是他當然不會真的消失,作為一個傭兵,他與冼周有同樣的毛病,那就是不甘寂寞。
而要想得到他想要的刺激,他要聯係以前的老朋友,不然就得跟一些野隊打配合,對於一個年近四十的長官來,那樣是不可以被接受的,不隻是體力的問題,還有尊嚴的問題。
冼周邊走邊掏出手機。
“喂?金泰,我這兒完事兒了,你還要去墨西哥嗎?算我一份兒,讓我們把那兒鬧翻吧!嗯,是的,你也通過你的分身看到這一幕了吧?這就是訓練的成果,隻要我們是有組織,有計劃的,經過嚴格的訓練,我們可以爆的能量絕對乎你想像。”
走進機場附近的樹林以後,七個人站在原地。
冼周從隨身的背包裏翻出繩索,把自己跟葡萄一號固定在一起。
看他準備好了,六個分身一齊動導引術。
彼此之間本就緊密的聯係更加緊密。
莫名的精神波動讓樹林裏棲息的鳥四散飛起,久久不願下落。
一團灰白色的雲霧籠罩了樹林,然後雲霧朝裏麵凝結。
六個分身冉冉升起,消失在夜空中。
這就是冼周的撤退計劃。
沒有車,沒有飛機,來無影,去無蹤。
機場早就破爛的不堪使用的監控設備除了黑乎乎的一團什麼都沒拍到。
隻有一地的屍體表明,這裏曾經生過一次非常不一般的戰鬥,從起,到結束,不到半分鍾。
曾經的戰友,如今的敵人,雇傭兵的世界,是整個人類社會的縮影。
半個時以後——
一輛轎車停在機場外麵。
一個穿著牧師服的年青人下車,二十出頭的年紀,粉白的臉上還帶著學院派的青澀和惴惴不安。
他才朝機場裏走了沒幾步借著車燈的光亮就看到了他不怎麼常見的場麵。
撒腿跑回來,鑽進車裏,他手忙腳亂地撥打著手機。
“阿瑪斯神父,死了,都死了。”
“回來吧,加西亞,”阿瑪斯責怪地,“以後吩咐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隨便去一些沒有事先安排過的地點,萬一你出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幫助你。”
“對不起,神父,”加西亞話聲音都抖了,“要不要報警?”
“回來吧,”阿瑪斯安慰著他,“不需要你操心,會有人處理的,如果報警,你該怎麼解釋你在半夜裏出現在命案現場?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做,不要把時間和錢浪費在給你請律師上。”
“好,好的,神父。”加西亞掛上電話,惶恐的語無倫次,“哦我的上帝,請憐憫我,給我指引,我將終生侍奉於你……真他馬的!我怎麼會找上這種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