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星期一的下午，寒江市政法委組織全市部分公檢法幹警在軍區禮堂現場觀看某英模報告團的事跡報告會。
原定報告會下午1：0開始，為向報告團展示本市政法幹警的精神風貌和嚴明的紀律，以及表現出對報告團熱情的態度，市政法委通知公檢法各單位提前一個時即1：0入場。市公安局政治部則通知觀看報告會的各部門再提前0分鍾即1：00到達軍區禮堂門前，各部門又通知本部門的幹警再提前0分鍾即11：0到達軍區禮堂門前集合。於是層層傳達到每名幹警時，比會議開始的時間整整提前了二個時。
由於路程並不遠，在1：00的時候，隨著禮堂大門的打開，已經在禮堂門前等得不耐煩的各單位隊伍相互簇擁著進入了軍區禮堂。由於到達會場時間整整提前了一個半時，於是相互打招呼的、閑聊嘮嗑的、打電話的、玩手機的……一千多人的會場亂哄哄就像一群蒼蠅。
孟冬他們市局機關所在的座位位於觀眾席中間位置的前幾排。
孟冬既沒有嘮閑嗑也沒有打電話，他仔細地欣賞著舞台上的另外一場表演：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在舞台上一邊張張羅羅地忙前忙後，一邊不停地大聲指揮幾個年輕的女服務員擺桌椅、倒水、擺桌牌……偶爾還當著會場一千多人的麵，在主席台上對某個女服務員大聲訓斥一番。雖然是夏末的季節，但是她上身卻穿著一件豔紅的緊身束腰的皮夾克，下身穿著一條大腿繃得很緊而褲腳卻像麵袋子口一樣寬的喇叭褲。她雖然身高不到一米六，但為了顯得更高一些，將頭發高高地盤起。從背後看她的打扮，會認為她隻有十四五歲，當她轉過身你會發現她有四五十歲。
台下的人們發現，每當她匆匆忙忙地在舞台上走過時，看不到她的鞋麵，隻能看到兩個很高很細的鞋跟。
孟冬周圍的人已經閑得沒有話了，於是便有人開始拿主席台上這個張張羅羅的女人開心：“你她有多高？”
“頂多一米六。”
“那還得加上她盤的頭和腳下的鞋跟的高度——她也不怕崴了腳！”
“看來她這身行頭是專門為今的出場置的。”
“哪個單位都有一個這樣的女的。越是在人多的時候，越喜歡出場展示自己。”
“這個年齡的女人隻要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就啥都敢穿。夏穿皮夾克，也不怕捂出痱子。——哎冬，你今怎麼沒發表意見？”楊佳突然拍了拍坐在前排的孟冬。
聽到坐在後麵的楊佳問孟冬，於是周圍的幹警都看著一直沉默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