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完,縱身躍起,轉眼就不見蹤影了。顧秋月隻聽到遠遠傳來蕭離的聲音:“此去路遠,師侄女自己好好珍重吧。”
自此之後,顧秋月果然如蕭離所言,孤身一人遊走下,照以往行俠仗義,結交友人不提,遇見所到之處門派,便跑去拜山,與各門各派年輕一輩動手論武。
太微門太元觀內,顧城夫婦前來拜見掌門。那顧城夫人嶽雲清自從顧秋月下山行道開始,便對蕭離作為護道者頗有微詞。前些時日,見到自己所派出陪同女兒周遊下的人都被蕭離趕回來了,便已是不滿至極,但也無可奈何。後來又聽女兒聽得蕭離之言,每過一門一派,便去該派挑戰,並且都是孤身一人。得知消息之後,她便坐不住了,拉著丈夫便來求見掌門真人,想請求掌門將護道者換一個人選。本來還叫了顧秋月師父莊道人,隻是莊道人生性好鬥,聽聞此言,不憂反喜,連連稱讚。於是隻得她夫婦兩人前來拜見。
門口童子道:“掌門月前就已閉關,門中一應事情各峰各脈自理,若是不能自決,請太上長老林青衣真人代行掌門令。”
夫婦兩無奈,隻得去尋林青衣。林青衣聽到嶽雲清之言,卻反而笑道:“我觀蕭師弟此法甚妙,既能鍛煉顧師侄,又可以趁機獲取下情形。”然後嶽雲清又道,顧秋月雖然素來穩重,但是一人在外,恐有急事難以周旋,可否再派人出去與她作陪。
林青衣聞言,道:“二位不用擔心,自從聽得顧師侄在外行止,我那憊懶徒弟心馳神往。月前便已闖破玄心陣,要與顧師侄共同去挑戰諸派。再者蕭師弟雖然不與顧師侄同行,但定然隨時關切著顧師侄。”
嶽雲清還想再些什麼,不料顧城道:“既是林師侄也已下山,那我夫婦也放心了,就不打擾林師弟清修。”完便拉著嶽雲清告辭離去了。
出去之後,嶽雲清嗔道:“你拉著我幹什麼,我還有話要呢?”顧城聞言,道:“你再什麼有什麼用?還沒有看出來嗎,林師弟是肯定不會換掉蕭師弟的護道者之位的。”顧城本來對蕭離這樣以放養的方式給自家女兒護道也是相當不滿的,隻是林青衣是如今門中兩大宗師之一,為了安撫自己,都將自家唯一的徒弟打發去給顧秋月作伴了,顧城也隻能無話可。
過了半晌,嶽雲清道:“不行,我得找姐姐派一個宗師去照應一下秋月。”
顧城想了一下,答道:“可以,隻是莫讓門中知道。”
南月神宮,月神大殿中,宮主嶽雲真高坐於上,默默看著手中信劄。突然道:“蘭兒,去請常婆婆來我這一趟。”不就一位老年婦人便過來了,給嶽雲真見了一禮,嶽雲真忙叫人給她備座。待到老婦坐定,嶽雲真道:“這次常姨到此,實有一事相商。”
那常婆婆道:“宮主言重了,有何事盡管吩咐就是。”
嶽雲真道:“想必常姨也知,我那外甥女秋月為當今太微門下行走。”
常婆婆聞言,展顏一笑,道:“當今下,有資格派出下行走的宗門也就三四個而已,太微,赤城,學府與佛林,秋月丫頭能夠戰敗太微門眾多才弟子,位列其一,我月神宮也與有榮焉。”
這話嶽雲真聽了,麵上也是一喜,將手中信件交給常婆婆,道:“這時舍妹給我的書信,請婆婆過目。”常婆婆一看信件,大怒道:“豎子安敢如此,與人護道,哪有這般諸事不理的?”又道:“宮主的意思老身明白,老身這就出發,親自為秋月護道。”
嶽雲真道:“確實要請常姨出手,隻是常姨也在旁照應即可,不得與秋月同行,也莫讓那位蕭離真人發現了,免得太微門難堪。當然若是情況緊急,則另當別論了。”
常婆婆道:“老身省的。”心下卻不以為意,那子年紀輕輕便突破宗師,想來武功及真意都不甚強大,怎麼可能發現自己。想了想,又問道:“不知秋月丫頭如今到了何處,我到哪去尋她?”
嶽雲真回道:“據雲清所言,她是準備一路北上,算算時日,此時應該到了玄女殿周邊了吧。我們兩家素來交惡,常姨還是等秋月從玄女教出來在跟著吧,不要讓玄女殿之人抓住把柄。”
此時的蕭離,跟著顧秋月後頭行走,拜訪各大宗門,日子倒也快哉。顧秋月在前頭正式拜訪,他卻是私下進行,趁機查看他人典籍,尋找仙佛傳。修行練劍之餘,時而會去酒樓畫舫轉轉,聞聽下大事,古今軼聞。時而黑衣蒙麵,找各派宗師交手,比武論劍,談經玄。
不過他所做的事情顧秋月一概不知,她隻是聽從蕭離話語,四處拜訪比劍,或受人巴結,或受人稱讚,或受人貶損,或受人陷害。人生百態,百味塵雜,自有一番體悟。幸好後來又有林洛相伴,兩人一路北上,遭遇種種,被江湖人稱為太微雙璧,月仙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