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力士過去,蕭離也縱起劍光,將此地處處禍患熄滅。隨後,兩人被力士擒下,一手一個,捏在手中,動彈不得。
蕭離掃了兩人一眼,見其都是靈光衝頂,神氣氤氳,俱是道才無礙,一人神情傲然,便是被擒還罵罵咧咧。另外一人倒是麵色沉著,不知喜怒,看著蕭離不語。
蕭離不理其二人,回至繁星湖中島之上,取出羅盤,驅動法力,見到不遠之處便有一道黑光,自語道:“此地竟也有河神,嘿,還真想見識一下,他這神靈如何當的。”
隨後對已然居於自身識海的會元真人言道:“請真人幫忙將其召來此地。”
會元玉章玄妙非凡,乃是太玄派得以掌控諸神之器,不附近神祇,其便是將東衡洲各處神祇一齊喚來,也是一詔而至。
識海之中的會元玉章輕輕動了一下,示意已然通知其人。蕭離不懂其道,但也在神識之中道謝。
不多時,繁星湖上,便起了一輕舟,一位老叟手搖船擼,悠悠而來。這老叟年近古稀,雙目混濁,白須稀鬆,與凡俗老者無異。
老叟循著指引,來至這一處荒蕪島之上,眼見一青衣道人手持羅盤金劍,正是太玄派真傳弟子裝束。其後方一位黃巾力士,神色淡漠,身高數丈,一手攥著一個玄光修士。
老叟忙上去言道:“老朽許由,奉門中符詔,掌繁星兩湖,拜會上使。”
蕭離淡淡言道:“適才這湖上湖畔所生之事,你身為此地湖神,可已知曉?”
許由道:“老朽適才正在定境之中,便是眾生祈願,也難以得聞,何況此事。不過聞上使之喚,來此途中,已然明了。”
“又是一個在定中修行之神祇,派中冊封你等神祇,便是安民之用。既承神職,便要守神道所行,若是不願守境安民,要你等何用?”
許由一愣,他掌繁星湖已然上千載,也曾招待無數派中使者。再加上其昔年也是太玄派中修士,不過是心無道途,隻向長生,立下大功之後,便求請來此為神。在外為神,除了不求修為之外,隻要不在外傷害理,便無人會管。可是其聽蕭離之言,竟是問罪之辭,實讓他驚訝。
許由在太玄派中,亦是大有背景之人,聽蕭離言之不善,朗聲言道:“上使此言,老朽不甚明了。我東衡洲上,哪有什麼神道所行,昔日老朽奉請前來之時,派中長輩也隻是告知,隻要在外不傷害理,便隨我逍遙。如今此地,不過是些許百姓身亡,幹我何事?照上使這般法,我還得人人看著此處,當此地凡民之保姆了?”
聞聽其言,蕭離眼睛微咪,看著眼前湖神,卻是難測其修為,不禁心頭微驚。不過其修為再是高絕,亦是派下神屬,無需在意,蕭離冷冷道:“若是貧道所記不差,昔日上代掌門立此洲神祇之時,曾有言道:‘仙有仙途,人生遷去可為仙;神有神道,聰明正直可稱神。’尊神倒還真是聰明正直之神啊,令貧道大吃一驚。”
許由也自冷哼,自他此地稱神,便是來人,也都對他以禮相待,不想此人,修為不高,卻這般咄咄逼人。不過其未觸犯太玄派門規,便是所行有所偏頗,也非大事。想到此處,許由道:“上使莫要出言相譏,此修士鬥法,處處皆有凡民因此傷亡,也從不聞東衡洲上,有神祇敢橫加阻攔。其輩生來不過百載,早死晚死,於我輩並無差別,何必與人為惡。此地我司掌千載,從無大旱大澇,從無太大傷亡,略有一些被修士無意殺滅,也非多大之事。”
這番言論,蕭離已不欲再聽,此界修士行徑,他心中了然,其此刻卻無能耐管得,但事情為他所見,卻也不能視若枉聞。蕭離出口言道:“貧道蕭離,出太玄之時,奉掌門詔命,司掌派外諸神祇之事。你這般態度言語,是想對貧道你無有過錯,反而有功了?”
“神不敢居功,不過些實情。”
“好,好,當真神明中人,視眾生是螻蟻,唯修士為同道了。我記得《太玄弟子行止錄》有言,門中弟子在外為神,若是所行有偏,可廢除神位。此言不虛吧?”
許由眉頭一皺,眼見蕭離這番猖狂,怒道:“你不過一玄光弟子,若是有本事,便將我神位廢除。隻是此事唯有門中真人,精善封神之符咒,才可做得。你有何能,也敢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