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在醒來之後發現置身於一個陌生的環境,起初有些許害怕,但看到紀然那熟悉的臉龐時,這種害怕逐漸淡去,也許是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對紀然多了一份信賴,更多的應該狗對人有一種生的依賴,它也漸漸把紀然的房間當做自己的家,在他的枕頭旁拱了一個窩,就算是床了。
每醒來就看到這個毛絨絨的家夥,這給紀然的單調生活增添了些許快樂。當狗腿上的傷勢愈合後,紀然用盆取來了一些清水,心地給狗擦拭著毛絨絨的身子,狗顯然是第一次“洗澡”,顯得很是興奮,兩隻腳在盆中不住地劃動,濺得水花四散。
可當紀然給狗洗幹淨之後,意外地發現狗居然渾身雪白,毛發中不含一絲雜質,毛絨絨的身子中,兩隻眼睛圓鼓鼓的。
紀然心中一動,伸手輕輕拍了拍狗順滑的雪白後背,道:
“那…以後就叫你白吧。白!”
那狗居然像聽懂了紀然的話一般,搖著尾巴,點了點可愛的頭:“汪…”
“白…白…”
“汪…汪…”
一人一狗,其樂融融,讓這原本昏暗沉寂的屋中不時地響起些許歡笑。
但始終有一件事讓紀然憂心忡忡,自己的修為始終進展緩慢,而那黑珠除了偶爾會閃動光澤外,還有一個功效,那便是遇到熱,這黑珠會變冷;遇到冷,黑珠則會發熱。但這有什麼用途呢?
紀然狠狠歎了一口氣:
“靠!人家遇到寶物直接都是開掛的節奏,而我呢,遇到這麼個破東西!叫它熱,它居然冷;讓它冷,它竟然發熱,存心給我搞笑啊!”
在試了各種方法卻依然沒有任何效果後,紀然就將黑珠放入懷中,不再理會。他知道如果繼續把太多精力放在這功效不明的家夥身上,隻會白白浪費自己的修煉時間。
這一日,紀然結束修煉,感覺腦中漲漲的,此刻的他多麼渴望一株靈草啊,這樣他便可以溫養已經筋疲力盡的靈識,繼續修煉,但即使是最普通的一品靈草,售價也至少要十個金幣,這不是他所能負擔得起。
突然窗外有一陣喧鬧之聲響起,也許是因為白的陪伴讓紀然一直沉鬱的心稍稍開懷,況且紀然隻有十六歲,還是少年心性,紀家一向族規森嚴,這樣鬧騰的情況又不多見,當下也是走出房門,循聲而去。
隻見一塊空地上圍攏著十來位年輕弟子,中間有兩位正互相激戰,因為紀然在紀府一向低調,所以認識的人很少,但一旁圍觀弟子中最中間那人紀然卻是認得,正是那日在翔麟廳中,大長老紀風的孫兒——紀淳,隻見他抱著膀子,饒有興致地看著中間比試的二人,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而一旁一位大眼睛的清秀少女卻是沒有看中間的比試,隻顧低頭瞧著地上,但眼角的餘光總是輕輕掃在紀淳俊朗的麵孔上,然後倏地收回,再按耐不住,又偏頭偷偷瞄過去,一顆芳心就這般被攪得波瀾蕩漾。
紀然一看這陣勢,轉頭便想走,他知道自己的實力,這樣的切磋,自己如果上前去,那隻是徒增笑話。
可是人群中的紀淳卻早已看到紀然,他已經是初元境九星巔峰的實力,凝聚靈根踏入中元境已隻有半步之遙,所以他的各種感識較一般年輕弟子,明顯強了不隻一個等次,看到紀然後,他一直微笑著,嘴角勾起了一道略帶戲謔的弧度,朝紀然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微微點了點頭,意思是,讓他過來。
紀然畢竟在這紀府勢單力薄,自然不好違拗,隻得走上前去。
這時,人群中正在切磋的二人已經激戰到白熱化,隻見一位身材壯碩的弟子,揮掌如風,每往前一步都極為用力,讓周圍的地麵都微微有些顫動,而他的對手卻身材單薄,極為瘦,雙目狹長,尖尖的下巴使整個臉龐都像倒鬥一樣,樣子很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