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夕陽將最後一縷金光塗抹在大地,色暗了下來。
衛城紀家的後山上,一位黃衣男子背手而立,結實的背影在暮色蒼茫中顯得尤為高大。可他卻呆呆地望著遠處逐漸消失的光亮,出了好一會兒神,似乎想起了什麼。直到背後那道少年清脆的聲音響起,才將他的神思拉了回來:
“二叔,我準備好了。”
聽到這聲音,那黃衣男子轉身過來,這時可以看清他臉龐上布滿風霜之色,可一股桀驁不馴的神色卻是掩飾不住,他便是紀然的二叔紀傲了。紀傲盯著嘴角邊還掛著淡淡笑意的紀然,也是偏頭笑道:
“遇到什麼高興事兒呢?”
聽到這話,紀然躊躇了一會兒,喃喃道:
“那個…我可能是一名巫師。”
聽了這話,饒是紀傲的定力,也不禁吃了一驚,隨即狂喜道:
“當真?”
紀然摸了摸後腦勺,囁嚅道:“是坊會中聚鼎樓的穆大師的。”
“穆大師麼?”聽了這個名字,紀傲也是信服地點了點頭,在衛城的這段時間,他早已把衛城大大的勢力摸透了,衛城除了城主歐陽家、紀家和王家三大頂尖勢力彼此抗衡外,還有一個存在,雖然無法與他們爭鋒,但三大勢力也是誰都不敢招惹,任憑其在寸土寸金的坊會獨善其身,絲毫不敢染指,那便是——聚鼎樓。
原因隻有一個,穆大師。
二星巫師放眼整個洪漢大陸並不是頂尖的存在,但在邊疆之地的衛城,那足以隻手遮。
見紀傲都是這般表情,紀然心中對“二星巫師”這個概念的信服又加重了一層,這個時候才算真正明白,那個嬌蠻的王家大姐王雯雯為什麼在穆大師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但與此同時,對巫師的向往也多了一分。
“哈哈!我早就知道我大哥的兒子定然不是等閑之輩,很好!”紀傲愣了片刻便是接受了這個事實,大手一揮,重重拍了拍紀然的肩膀,爽朗地笑道。
“還早著了,穆大師隻是我有潛力…具體的契機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呢。”紀然搖了搖頭,歎道。
對於巫師,紀然的確不了解,對自己也不太有自信。
紀傲聽了這話,笑罵道:
“你這子!如果成為巫師能這麼容易的話,那它就不值錢了!不論戰鬥力,光是巫師製造出的結界,那等功效,嘖嘖…”紀傲揚起的頭突然微微垂下,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這種變故自然沒逃出紀然的眼睛,關切地問道:“二叔,怎麼啦?”
可一向爽朗的紀傲居然話也有些吞吞吐吐,遮掩著道:
“沒什麼,我想起了一事,沒什麼…”
“二叔,和巫師有關?”紀然看到紀傲如此複雜的神色,當即就明白了,大聲道。
紀然的話似乎戳中了紀傲心底一般,讓他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了:
“我被黑巫族的封印,巫師可以破除!不過…那需要三星巫師的實力才成。而且,因為黑巫族的這種封印太過神秘,即使是三星巫師施展魂力,弄不好可能會被反噬,會有危險吧!”
紀然聽了前麵的話,一陣狂喜!這些時日和二叔的共處,讓紀然對這個與他血濃於水的親人感情日深,今日忽聽得巫師能破除二叔的封印,這讓他如何不喜?雖然三星巫師對現在的他來高不可攀,但有這麼個希望總勝過眼前一片黑暗,至於二叔後來的危險,紀然早就置之度外,修煉之人本就是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哪裏沒有危險?但能救得二叔,紀然早就不管不顧了。
看到紀然臉龐上的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紀傲也是很為感動,雖然他平素對紀然很是嚴格,但心裏話,除了親情的維係外,他對這個侄兒也有種發自內心性格上的喜歡。不過黑巫族的黑暗與神秘讓紀傲都心有餘悸,起初他是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一股子熱勁,自然初生牛犢不怕虎,而隨著年歲的增長,對黑巫族的了解愈加深入,他就更加害怕,因為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