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將那白衣男子本就猙獰的臉龐映得刷白,使沉寂的林間似乎多了一股森然的陰冷,這讓得紀然心頭都開始顫動,不管他有再奇妙的技法,也彌補不了兩者之間本身實力的差距。
“為什麼?”紀然沉著嗓子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他知道自己必須拖延時間,等待紀傲的歸來,多熬一秒,便多一分生機。
聽了紀然的話,那白衣男子臉龐上竟揚起了古怪的笑容,道:
“你本來沒有錯,但是,你投胎生在紀家,那便是最大的錯。”
旋即左手驀地抬起,隨意揮出一股元力,掃向紀然的胸口,並作勢下墜。
雖然這白衣男子隻是隨手一掃,但迅捷的速度和淩厲的力道卻不是紀然能夠躲避的,胸口便是結結實實地受了這一擊,接著便感到一股向下的墜力,膝蓋都有些發麻。這時候紀然才明白,這白衣男子並不想直接取他性命,而是想逼得他跪下來,然後慢慢地折磨他。
想通了這一點,紀然強挺著,跪跪地跪父母,但什麼也不能在他麵前跪下,全身元力提起,竟是冒著受傷的危險與那股元力周旋,到最後,嘴角都是溢出一股鮮血,但卻是硬生生地將那股元力給扛了下來。
見到紀然如此頑強,那白衣男子臉上倒頗有些驚訝,哼道:
“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麼地步!”隨即左手又是輕輕抬起,一股股絲絲狀元力輕輕彈出,竟是如同一條條鞭子一般,抽打著紀然全身。
過不多時,紀然的身體就已是傷痕累累,破裂的衣衫露出裏麵布滿血痕的皮膚,但紀然強忍著絕不肯示弱。
這血腥的場麵讓得一旁圍觀的王家之人也倒吸了一口涼氣,王雯雯身旁一位身著黃衣的年輕男子壓低著聲音問道:
“我一直知道蕭叔仇恨紀家之人,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王雯雯聽了這話臉色一變,沉著更低的聲音道:
“不要多問!”
可當王雯雯轉頭看到另一旁那位身著錦衣,容貌英俊的男子同樣投來疑惑的目光時,心中驀地一動,終於還是低聲了:
“蕭叔是洪漢帝國四大宗族之一——蕭家的外親!”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陣聳動:蕭家,代出良將,握有洪漢帝國大部分兵權,在帝國首都帝京城可以呼風喚雨,朱、紀、康、蕭四大宗族中,即使皇室朱家一直將蕭家視為心腹大患,如鯁在喉,但也是拿這個家族毫無辦法,因為蕭家有足以與他們抗衡的實力!而神秘的紀家更不知什麼原因與蕭家勢同水火,反倒是掌控商盟的康家與蕭家走得近一些。
王雯雯對眾人的反應像是意料之中似的,頓了一頓,接著道:
“蕭叔雖然隻是蕭家的外親,但一直以此為傲,又因為長相俊朗…”到這裏,王雯雯停了停,看著那用絲絲元力抽打紀然而露出陰冷笑意的白衣男子,他臉色的那道疤痕愈發顯得猙獰,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接著道:
“後來蕭叔遊曆到了衛城,了解到衛城居然還有個紀家的外族,想起在帝京城受到紀家的氣,心一橫便到那衛城紀家去挑釁,結果與紀家族長紀彪激戰了整整一一夜,後來不幸落敗,臉龐上的疤痕就是那個時候讓紀彪給留下的…後來的事,大家就知道了,我王家收留了重傷中的蕭叔,從此他就入了我王家作為長老,蕭叔本名叫做蕭杭,他也不願意多提起以前的名字,從前的他,以前死了,苟延殘喘活下去唯一的目的,就是與紀家為敵。”
眾人這才明白,為什麼如今這個在王家絕對的高層一提起紀家來就是這般咬牙切齒。
就在眾人這麼談話的一會兒,紀然全身都被那白衣男子,也就是蕭杭打得血肉模糊,蕭杭似乎不舍得就這麼輕易殺了紀然,每揮出一股元力,就仿佛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紀然感到全身都似乎僵硬了,每一絲元力襲來,都會牽動其他的傷口,帶起全身的疼痛。
蕭杭瞧著倒在地上的紀然,終於像是折磨夠了,揮起手臂,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