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彪縱橫衛城多年,所經曆的風雨著實不少,但不管再大的風浪,身旁總會有這幫兄弟,屢屢也能化險為夷,但此刻
紀彪的心頭泛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和乏力,那種被至親之人背叛的感覺,可謂是痛徹心扉。
大長老紀風中掌之後,在幾個弟子的攙扶下,緩緩地站起,但不住的咳嗽,顯然受傷頗深,已經無力再戰,他望著紀霖,冷冷地道:
“老夫也真是看走了眼,還一直把你當做兄弟”完胸口一酸,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似乎又要摔倒。
紀霖見狀,卻是冷冷一笑,平靜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
“我本就是王家之人,屈身事賊這麼多年,正是等著這一為了不在你們麵前裝笑臉讓我自己都覺得惡心,我才變得如此冷漠。”
紀彪聽了這話,一陣恍惚,突然想到二十年前,那個願意改姓加入紀家的少年,瞬間許多往日的困惑一點點連接起來,很多事瞬間霍然開朗:
在紀霖加入紀家後不久,王家也入駐了衛城,而王家這些年在衛城似乎事事順遂,不僅勢力急劇龐大,後來更是一躍成為能夠與衛城老牌勢力紀家和城主歐陽家分庭抗禮的頂尖勢力,這其中,定然有不少功勞是來自於紀霖吧。
紀彪緊咬著嘴唇,望著紀霖,寒著聲音道:
“這些年我待你如何?”
紀霖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道:
“你待我就像自家人,倒的確不錯,可這何嚐不是你籠絡人心的手段呢?”
紀彪聽了這話,那種失落之感逐漸隱去,而一股怒火不禁在胸中洶湧沸騰,當即一聲狂吼,便向紀霖撲去。
紀霖卻是一動不動,在他身前,那五具屍傀一躍而上圍住紀彪,一旁的紀鈺再次不顧一切地直衝上前,隨著紀彪共同對抗那些屍傀。
如今的紀家,隨著紀風的受傷和紀霖的背叛,場中隻剩下五位上元境高手,而反觀王家,卻足足有了十一名上元境高手,兩者實力的懸殊此時不可以道裏計。
隨著戰局的深入,那股屍傀散發的黑氣愈發濃鬱,將這一片空都映得有些昏暗,陰沉沉的感覺著實讓人心生畏懼。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親善紀家的勢力瞬間發生了動搖,斷嶽派嶽鍾更是一聲大笑,道:
“我斷嶽派決定兩不相幫!”然後再也不管,急忙帶著門人離開。
其他勢力,雖然不像斷嶽派這般涼薄,也產生了動搖,此刻紀家可以人心惶惶。
就在這時,隻聽得噗通一聲,紀鈺被一具屍傀的黑氣掃中,倒退十餘步才勉強穩住,隨即一口黑血吐出,直接摔倒在地。
而場邊與紀鈺素來感情深厚,他的侄女紀琪兒見狀哪裏還忍得住,當即縱身撲向紀鈺身旁,看著紀鈺瞬間慘白的麵龐,全身似乎都開始變得冰涼,滴滴淚珠撲簌而下,哽咽著道:
“叔父,你沒事吧?”
紀鈺此刻胸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燒,而身體表麵卻如冰般寒冷,這種冰火兩重的感覺讓得他隻覺著眼前發黑,慘然一笑,道:
“沒事,今能夠與紀家共存亡,我紀鈺這輩子對得起紀家!”隨即不屑地瞧了一眼遠處的紀霖,冷哼了一聲。
可在這時,一具屍傀見紀鈺倒地,緩緩向這邊走來,似乎要徹底解決掉他,紀鈺見狀臉色大變,他倒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身旁的紀琪兒,不禁把紀琪兒往遠處一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