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地方竟然還有活人?
聞聽背後有人問,張返常等五人同時打了個哆嗦,慢慢扭頭去看,隻見在街道丁字路口不遠處,站了個“人”。Ww WCOM
乍一看他穿著一身尋常可見的迷彩服,藍色褲子,身上都是土,胳膊下夾著根鐵鍬,嘴裏叼著根香煙,正低著頭一手拿著個打火機點煙,一手捂住火頭遮風,頭皮上一頂皮帽子對著眾人,問完話還有心情點煙,看起來遇到張返常一夥在這裏閑逛並不是什麼大事,和外麵尋常可見的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就是一個下班的建築工人。
然而等這奇怪的漢子抽著煙抬起頭來,看清了那人的長相,周帥手裏的諾基亞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家夥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啊。
雖然穿著打扮話語和普通人並無二致,但是那張臉不是人臉啊,那是一張反射著奇異光芒的皮膚,黑綠相間,上麵疙疙瘩瘩全是凸起,剛剛看到的皮帽子也不是帽子,而是這家夥的然頭皮。
那感覺就是一個人把鱷魚皮做成了頭套戴上了,但他的眼珠子卻是金黃色的,瞳孔是豎著的一條線。
竟然像是一個穿著衣服的蜥蜴人!
“……”非常有經驗的、異常冷靜的,周帥不一言,往後退了一步,正正好又退回了出來的房門,隻留眼睛在門柱外窺視。
而那邊牆根下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和悶哼聲,那是倚在牆根處撓癢癢的羅耀祖無路可退,一時驚慌,放脫了撬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們害怕,而黃夢吉眼神倒是一喜,掂量了掂量手裏的獵刀,大踏步就朝他走去。
靠著牆、背對蜥蜴人的老板張返常,沒有吭聲,但配合著老黃的動作,把手悄悄握向抱在懷裏的塑料劍。
“你們請假了嗎?也不去上工?不知道最近在嚴打曠工嗎?”那蜥蜴人夾著鐵鍬大大咧咧的問道,語調非常頤指氣使的樣子,新點燃的煙草在麵前散開一團煙霧,讓他黃色的眼睛在其中迷離眨動。
“不知道啊!朋友教教我嘛!”黃夢吉咬著牙冷笑,突然把手肘彎曲,將大獵刀藏在身後,奸笑著朝他推進。
“朋友?”聞聽黃夢吉的話,那蜥蜴人吃了一驚,這才把嘴裏的煙卷抽出來,驚異的問道:“你哪個生產隊的?叫我這個監督員什麼?”
拿開煙卷,蜥蜴人才第一次正眼看了黃夢吉,大驚失色的叫了起來:“你們什麼人?”
黃夢吉此時已經急進到離蜥蜴人幾步的距離,毫無懼色,臉上甚至還在微笑,背後握刀的手上青筋一條一條凸出。
有點擔心的樣子,那邊的張返常猛地轉過身叫道:“抓活的啊!”
聞聽此言,黃夢吉這才身形一停滯,頓住了步子,抽出了背後的刀,而對麵的蜥蜴人也嚇了一跳的樣子,扔了煙卷,手忙腳亂的抽出腋下的鐵鍬,指著了黃夢吉,一人一怪物陷入了對峙之中。
旁邊張返常回頭找了下幾個手下在哪裏,然後一臉“我就知道會這樣”的晦氣表情,轉身貼著牆慢慢朝黃夢吉他們靠近。
空蕩蕩的街道上,風一陣陣吹過,地上隻剩下一根撬棍和一台諾基亞手機。
街中間,一個拿刀的土豪、一個手持鐵鍬監督員,或者,一個人、一個怪物,靜靜對峙,旁邊是偷偷靠近一看就打算偷襲的無恥禿頂人,活脫脫的一部武俠劇場景。
停了幾秒,那蜥蜴人嘴巴咧到耳朵根了,真是咧到那兒,蛇一樣的舌頭從嘴巴的縫裏伸出來,風一樣的依次舔過自己左耳、嘴唇、右耳,那是他在舔著嘴唇笑。
“哦!你們就是傳聞中的外來道士啊!沒想到能來到陰殿界呢。”蜥蜴人桀桀的笑著。
“嘿嘿嘿,不管你是朋友也好、監督員也好,你反正沒有身份證,這裏也打不了11,最好……”黃夢吉麵對怪物和鐵鍬,毫無懼色,拿刀子比劃著對方,活脫脫一個劫匪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