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節,又被稱為元宵節,每年在開封府外的汴河邊都會舉辦元宵詩會,吸引了不少文人騷客前來。
自然今年也不例外,汴河上行舟不知幾多,往來詩人、官員甚至是行腳商人也是數不勝數。船隻更有官船、私船當然還有載有鶯鶯燕燕的花船。
看著往來不斷的船隻,舉盞吟詩的文人,郝建坐在漁船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打了一個噴嚏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哎呀我去,你們古代人真會玩兒!”
然後又倚在船頭朝著後麵喊道:“毛子,你他娘還想不想娶婆姨了?給老子用力點啊,大力點!”
聽見郝建的話,船尾劃槳的青年當即加快了速度,朝著附近的大船劃去。
官船上,一個年逾花甲的老人滿意的笑著,然後看了看官船上其餘的人道:“諸位,恰逢上元佳節,老夫先獻醜來上一首,期望能拋磚引玉,引得今年之佳作。”
“閣老笑,隻怕是閣老詩歌一出,我等均不敢與之爭鋒啊!”
老人這樣一張口,很快就有人順勢來了一個馬屁,而周圍圍觀群眾也紛紛用“就是,就是”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哈哈,莫要抬舉老夫,吟詩作對,老夫我還是稍欠火候,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老人撚著胡子大笑了幾聲,這是官船隻是穿上的官員們都沒有穿上官衣,不過官家就是官家,穿不穿衣服都有人在後麵的阿諛奉承。
“玉漏銅壺且莫催,鐵關金鎖徹夜開;誰家見月能閑坐,何處聞燈不看來。”
雖是推諉和自謙,但是這老者作詩還是別有一番風味,上元節除了吃湯圓外最大的活動也就是賞燈猜燈謎了,不過文人則偏重於在船樓上風花雪月而已。
“好詩,好詩!”
在場的人也不管聽沒聽明白,紛紛鼓掌叫好。
“佳作啊,難得的佳作!”
反正不管怎麼樣,今日的上元節非常的熱鬧,因為閣老非常的開心。
“好了,諸君就不要奉承我了。接下來還請你們自由發揮,就以這元宵佳節為題,題材不限,你們盡情發揮吧!”
示意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老者摸著胡子將話題還給了眾人,自己則坐了回來,然後便等待著其餘人的表演。
元宵詩會主要是圖樂,剛過新年,所有的人都在一起樂嗬樂嗬。當然每年的元宵詩會都會有好作品問世,隻是真正的傳世之作很少而已。
可是老者的一席話卻立即讓氣氛變得奇怪起來,不管是穿上的世子還是官員,一個個都開始推諉起來。
自然在元宵詩會上大放異彩能夠得到閣老的重視,可是一旦表現不好就可能麵對的是萬丈深淵。
而且此次參加元宵詩會的人不少,除了幾位當朝的大員之外,還有一些高官子弟,也就是旁人俗稱的衙內們也悉數到場。
自己出醜這是事兒,連累到了自己子孫那就危害大了,抱著這樣的想法所有的人都開始推諉起來。
推了半,見到坐在首席上的老者不開心了,終於在人群中推出來一個年輕人,他踉蹌的走到老者麵前:“世伯,我段子衝不才,也獻詩一首……”
當聽見這人名字,周圍的人便是微微一笑。這個段子衝是汴京城出了名紈絝子弟,整的不是鬥鳥就是鬥蟈蟈,名氣還好不大。
他能作詩?豈不是笑話?
得了老者應允,段子衝當即背負著手搖頭晃腦起來:“去年今日我看燈……”
噗嗤,聽見這詩開口不少人沒有忍住,這表達的還真是直白啊,和打油詩沒差了……
“嗯?什麼味兒?好臭啊!”
忽然段子衝嘴巴裏麵蹦出來的下一句,則是讓不少人吃了一驚,而段子衝本人也衝到了船舷,盯著眼睛瞭望起來。
這是什麼詩?
去年今日我看燈,恩?什麼味兒,好臭啊!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忽然一股淡淡的臭味兒在周圍彌漫?爾後是越來越濃,竟然有幾分嗆人的味道。
於是眾人紛紛開始掩著口鼻,用手扇著船艙內渾濁的空氣。
“去看看!”
老人在這個時候也忍不住了,朝著身邊的人聲的道。
汴河是大康主要的水路交通運輸通道,所以官府每年用於整頓汴河都要花費大量的銀錢,這汴河別異味了,河裏甚至連一片雜物都被清理的沒有。
而今忽然問道這樣的臭味,自然引起了這些當官的注意。
“找到了,是那艘漁船上傳來的。”
段子衝是最先嗅到味道的人,他很快便發現了不遠處有一個漁船,船頭坐了一人,船尾有一人一會兒扇著一個奇怪的爐子,一會兒撐著漁船朝著這邊緩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