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少波,我現在變成什麼樣,與你都沒有關係,你少在這裏招惹我,這些激氣話。雖然我受傷了,但是對付你這樣的角色,還是綽綽有餘。你要是不服,盡管朝我動手試一試,我會讓你傷得比我還要重。”何樹標也不甘示弱,對著那個嘲諷的山賊大聲叫囂,顯然已經是向對方挑戰,就看對方有沒有膽量來跟他打上一場。
何樹標的話音剛落,田少波的臉色就立刻沉了下去,連剛才那一抹冷笑都完全消失不見,變得十分難看。加上他的五官本來就長得醜陋,現在看上去就更加讓人不忍直視了。
他聽著何樹標剛才那一番根本不留情麵甚至可以算是直接挑戰的話,胸中頓時就生起一股怒氣,兩隻眼睛也隨之露出了兩道凶狠目光,看上去也和何樹標一樣起了殺氣。
他剛才隻不過是趁著剛剛分到財物,心情大好,還有就是何樹標確實受了重傷,就順帶著嘲笑一下何樹標。但他卻沒有想到何樹標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直接就往和他翻臉成仇的方向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出那種充滿挑戰的話,明顯就是讓他下不了台。
田少波現在隻恨何樹標不給自己麵子,卻絲毫沒有反省自己先行嘲諷何樹標的行為。如果是在平常的時候,他一定會立刻拔劍出來和何樹標狠狠地戰鬥一場。哪怕他明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如何樹標,也不會受此侮辱。但他又沒有完全喪失了理智,現在當著蒙細業那個賊首的麵和自己同夥打起來,就明顯是內訌了。這是蒙細業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事情。
到時候即使田少波趁著何樹標重傷之時,打敗了何樹標,他也會被蒙細業狠狠懲罰一番。最後他付出的代價可能不會比何樹標少。這種結果他不得不好好地仔細想清楚,別落個得不償失自找麻煩的下場。
旁邊的一眾山賊見何樹標和田少波針鋒相對地吵起來,已經快到動手打架的程度,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拉架勸和。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目光閃爍,臉上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好像都是在等著看熱鬧一樣。照此情形看來,他們倒是希望何樹標和田少波打起來,他們也好看一場免費的打勁。
田少波從這些所謂的兄弟眼裏已經看出來了,一旦他被何樹標打敗,可能還會落個被眾人恥笑的下場。到時候可就不隻有何樹標一個人瞧不起他,而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輕蔑他,會讓他更加難以抬起頭來麵對同夥。
雖然在場的人都同為山賊,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們卻又冷漠得好像陌生人一樣,根本就算不得兄弟朋友。要是真動手打起來,誰都不會顧及什麼情麵和氣,一定是拚了命把對方往死裏打。
田少波暗自在心裏麵作了一番計較之後,便暗暗把胸中的怒氣壓製下去,故意眯起兩隻細長的眼睛,原本充滿殺氣的凶狠目光也收斂了許多。
過了一會兒,田少波才瞧了一眼何樹標,故意冷冷地道:“你現在受傷,我就算打贏你也不光彩。如果你真要和我打,那就等你傷好之後,我們再進行較量。”
田少波到最後,還故意“哼”了一聲,以此來表示自己的不屑,以乎這樣可以為他挽回一點麵一樣。實際上在旁人看來,他其實已經是認慫了。因為剛才何樹標就明確地過自己受傷也能夠打贏田少波,而田少波卻還故意拿何樹標的傷情作借口,可能連他自己都難以相信。
田少波完之後,就故意把目光移向別處,既不和何樹標對視,也不再看向同在山洞裏的同夥。在他看來,這裏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朋友,隻有在出去偷盜搶劫的時候,他們才會臨時聚在一起,佯裝作勢。可他心裏的氣卻不會像表麵上這樣迅速消散。總之他和何樹標的仇怨又加深了一層。
何樹標當然知道田少波這是在故意自找台階。在兩人這一次交鋒當中,他算是暫時取勝,贏了田少波一回。可他還不滿足,便想乘勝追擊,再給田少波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