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亞絲娜這麼提議,桐人也是默默想了一會兒,最後歎了口氣,點點頭,隻是眼中的憂色越發密集。
夜子到底死沒死?為什麼代表她的光點此時卻和被擄走的修密特在一起?而且居然就是在十字之丘,這麼,難道剛才攻擊自己和亞絲娜的是……
心中一直纏繞的那股不安越發讓他倍感壓力,此時這一無意中的發現,讓桐人隱隱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但眼下也隻能握緊手中的闡釋者,不管這迷霧深處的究竟是人是鬼,都隻能硬著頭皮直上了。
……
……
“夜、夜子?!怎麼是你,你、你不是……”
“啊,還活著呢,很意外對嗎?”
“凱因茲?!你、你們……”
鉛灰色的濃霧裏傳來修密特倉皇的叫喊,但是沒等他來得及有所動作,夜子和凱因茲兩人就已經一前一後堵住了他的退路。
“你、你們,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你應該最清楚吧!修密特,當初你對葛莉賽達姐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
夜子直接上前一步,揪住修密特的板甲護喉就把他整個人拎到了半空中,真無法想象,原來在桐人和亞絲娜麵前無比弱氣的女人此刻居然跟打了興奮劑一樣彪悍。
修密特初始明顯還是極度害怕的,但聽到兩個人的話後,眼神頓時一暗,腦袋垂得更低了,但像是找到了什麼一樣,眼睛裏又泛起一絲光芒,隻見修密特馬上抬起頭:“不是我!我沒有傷害葛莉賽達姐!我、我是被利用的!!我也不知道事情居然會變成那樣!”
夜子和凱因茲兩人隱藏在鬥篷深處的眼睛都是一亮,互相對視一眼,知道有戲,果不其然,驚慌失措的修密特根本沒有在意自己被詐了一次,反而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全盤托出,麵對曾經的同伴,即使夜子和凱因茲也不知道修密特身上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
原來在葛莉賽達出發去高層的前一,修密特的腰包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多出來一塊水晶和一張紙條,還是他喝藥水的時候胡亂看見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麼出現在他腰包裏的,而紙條上麵的內容和承諾卻也讓他還是邁出了那一步。
“你究竟幹了什麼?!”
神經質的夜子已經忍不住當場拔出了腰間的長劍,那是一柄和罪惡荊棘極為相似的單手劍,劍鋒直指跪在地上的修密特。
“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修密特近乎癲狂地大叫。
“我隻是在葛莉賽達的房間裏設定了一個回廊水晶的傳送坐標,然後放在公會的公共空間裏麵!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我根本沒想到事情、事情最後會變成那樣啊!!”
整個人跪在地上,由於心底最深處的痛苦回憶被挖出,修密特的精神已經徹底陷入半絕望的狀態,一米八的大人此刻哭得像個瘋子,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夜子和凱因茲望著幾乎崩潰的修密特,知道已經無法從他身上問出更多的東西了,互相對望一眼,夜子雖然看上去心有不甘的模樣,布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凱因茲,但還是把劍收了回去。
眼見能做的已經做得差不多了,雖然距離計劃中的目的還有一段距離,但起碼已經找到一些線索了,這半年的時間……沒有白費吧。
凱因茲回首,視線落在山丘下的那座墓碑上,微微點頭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