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和尚早已經不見了蹤影,看著那黑黢黢的甬道我覺得還是待在這裏等他比較安全,再這裏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家夥躺在這裏需要我照顧。
我沒有學過什麼急救的東西,這時候也隻能守著他別讓什麼毒蟲毒蛇接近。見那中年人一時半會醒不了,我走到大跟蛇跟前,開始仔細地觀察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察這條大蛇。它身上的鱗片透著黑色的光芒,隱隱給人一種寒意,這大蛇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痕,此刻卻一動不動地盤在那裏。
我懷疑這條大蛇不是死了而是陷入了淺度休眠的狀態,據我知有一些爬行動物會因為體內能量過低或者外麵環境突然變化而陷入淺眠狀態。等到環境變化或者有食物的時候再醒來。但是這裏的溫度這麼高,而且嘴邊上就有食物,這條蛇根本就沒有休眠的理由。
我用發光棒戳了戳蛇身,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條大黑蛇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但是我看了很久也沒發現到底哪裏起了變化。
這和尚憑什麼判斷這條大蛇死了呢?我覺得爬行動物裝死的實力至少能排在地球所有物種的前三名。想到這我突然覺得是不是應該去甬道深處找和尚或者帶著這中年人先出去,萬一這大蛇突然間醒過來,我這一百七十斤的肥肉可不夠給它塞牙縫兒的。
就在我轉過頭看向那中年人的時候,才發現那中年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此刻正直勾勾地盯著我。我的身上頓時一陣發毛,控製不住地大叫了一聲。
向後退了幾步之後,我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定了定神看向那中年人。那中年人雖然雖然醒了過來,但是卻沒辦法話更沒辦法動一下身體,隻能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強忍著心中的恐懼,慢慢地走到中年人身邊,對他道:“你現在怎麼樣?”
那中年人努力地張了張嘴,但並沒有能出一句話來,腦門上也爆出一道道青筋,顯然正經受著什麼巨大的痛楚。我伸出手來按向他的腦門,想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就在我的手接近他的頭的時候,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將我拉近到他的眼前,張開大嘴發出一陣哈哈的呼氣聲,但就是無法出一句話。我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猛地甩開他的手向後坐了下來,然後又往後蹭了幾米。
那中年人在被我掙脫後,就開始全身發抖,這情形怎麼這麼熟悉?難道這家夥也要跟李大魁他們兩個學習,爆出一肚子屎殼郎麼?想到這我趕忙又向後跑了幾步,免得到時候落得跟和尚一個下場。
就在我剛剛躲開的時候,那中年人身體突然間停止了顫抖,隻有頭部還慢慢地搖晃著,好像在背書一樣。看他好像沒什麼問題,我慢慢地向他走了過去,就在我剛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的頭也停止了搖晃,慢慢地抬起頭看向我,對我笑了笑。
我習慣性地對他笑了笑,當我的嘴角還沒收起來的時候,那中年人的頭在我的眼前爆了開來。頓時間我的身上、臉上還有嘴裏都是他噴出來的腦漿和血液。
雖然已經見過幾次惡心的場麵,但是吃人的腦漿我還是頭一次,開始無意識地彎下腰去大吐特吐起來。我記得好像有一個比較流行的法是什麼,吐著吐著就習慣了。那我肯定他沒吃過這玩意兒。
當我再一次將胃中的東西貢獻出來後,用袖子擦幹淨臉上的血汙,我深深呼了口氣,終於恢複了過來。然而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前麵多了一雙腳,而腳上的那雙鞋我清清楚楚記得是那中年人的。可是這家夥的腦袋都已經沒了,居然還能走路呢?
我的後背頓時一寒,感覺連脖子都變得僵硬起來,一時間我竟然不能做任何的動作,隻能蹲在那看著眼前的那一雙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從恐懼中恢複了過來,動了動發酸的脖子向上看去,才發現站在我麵前的那個人的確是剛剛自己爆頭的中年人,隻不過他的脖子上頂著一顆蛇頭。
摩呼羅迦!難道這玩意兒就是這麼羽化的麼?當我在看它的時候,它也正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從那雙蛇眼裏,我竟然看到了人類才有的色彩。這是一個很玄妙的東西,我並不知道人類的眼睛與動物比起來色彩上有什麼分別,但是我就是能感覺到那雙眼睛裏麵帶著人類的感情。
如果這家夥真的是那條死了的大蛇羽化出來的,那我應該曾經跟它對視過,那時候它的眼睛絕對沒有什麼情感可言。可是現在我麵前的還是這一雙爬行動物的眼睛,我卻偏偏能感到它對我好像很有興趣。
不過現在並不是瞎想的時候,雖然不知道它怎麼跟這個中年人合體了,但是頭還是那個蛇頭,我可不知道它會不會突然間給我來上一口。
此刻我們兩個幾乎就是麵對這麵相隔不到半米,它要是突然對我發起進攻的話,我是肯定躲不開的。可是我卻沒辦法做些什麼,因為這詭異的對峙已經完全耗光了我的心神,我已經沒辦法再動一下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