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她的臉色微動,蝶熙還想要說什麼,蕙蘭先行開口道:“臣妾給娘娘請安,這是宮裏的規矩,哪有會不會的,更何況,這去年不也是這麼過的。”
去年,就是因為你!
小若的身子都氣的繃緊了些,整個人不由的向前傾了些,像是隨時都會衝上去同她理論的樣子。
“哦,本宮忘了讓你們起了,隻是……你們怎麼自己起了呢?”
蝶熙掩著嘴,像是驚詫,可眼中閃動的冷意卻讓人不禁要起一個寒顫。
那二人也不由的局促起來,這時候,是再福身也不是,不福身也不是。
惠妃是在皇後麵前都不願低下頭的人,本就是清吟小班的頭牌姑娘,從來都是別人看她的臉色,哪有要她去瞧著別人的嘴臉過生活的。
蝶熙看著惠妃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這才轉頭對一邊的小若問道:“小若,這宮裏的妃嬪不守規矩,這可怎麼是好?”
“娘娘,這是以下犯上,可以打發了慎刑司的。”小若的臉上掛著洋洋得意的笑容,看著有些狐假虎威的樣子。
蝶熙也覺得好笑,想笑便笑了出來,這想是嘲諷一般的笑意落在那二人的眼中,更像是死一般的難過。
“慎刑司呢。”蝶熙慢慢的咀嚼著這幾個字,“那可會是個好地方。”
想著在王府裏被廖新之坑了的那一下,想想在那小巷裏差點被蕙蘭暗算的那一回,蝶熙的臉上慢慢的泛起了一瞬的殺氣。
“打發就打發了吧,也不是什麼大事。”她擺了擺手,謝五立即上前來要帶人下去。
重新上去攆轎,身後還有哭喊求饒的動靜,可卻被她自動的屏蔽去了。求饒,是最沒用的,她那樣的哀求,得來的全是冷酷的無視,所以,你們不要求。
惠妃被拖去慎刑司的消息很快傳去了皇後的耳中,她想要欣喜,可在皇上麵前總要作態。因為這個女人小產,皇上雖是不說,可做派全是連坐,就連這應該是她主持的百花朝會都拱手讓給了一個chang婦,席清如不樂意,一直在等,終於得了機會反擊。
鳳修筠依舊忙碌,對於後宮的這些紛紛擾擾更是覺得心煩,她才冊封,宮裏就丟了孩子,她才解禁,就有人湊上去要惹事。
滿心都想要見見她,哪裏還顧得了皇後在說什麼,百花朝會既然是她渴求的,那給了便是。
鳳修筠都不知自己允了皇後什麼,下一刻回神的時候,已經來到了湖水邊。
這個湖,前幾個月結著冰的時候,自己來過一次,怔怔的發了許久的呆,因為這個湖,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他會想,如果不存在了這潭湖水,他們之間,又會不會有今天。
湖水邊站著的人兒也是放空的出神,水麵波光粼粼,泛起的金光鋪灑在她的臉上,帶上了些好氣色。
一個靜靜的看著水,一個靜靜的看著水一般的人兒,畫麵似乎是靜的,可卻被一支唐突的箭矢給打破了寧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