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笑了,我哪可能不著急?都恨不得去宮門口等著了。”吳妃笑盈盈地開口,這些日子繼皇後多有打壓,她卻從不動怒。
吳妃差不多就是掐著點過來的,她和安樂公主剛坐定,三皇子和三皇子妃就來了,也許是忙了兩的緣故,兩人的臉色都算不上好,想想也是,他們不到午夜估計也沒機會歇下,今一大早卻又要馬上進宮請安……當然,這樣的日子駱尋瑤以後少不得也要遇上一回。
雖繼皇後將自己叫進了宮,一副已經把自己當成自己人看的模樣,不過駱尋瑤也有自知之明,三皇子和三皇子妃一來,就很快告退了,讓宮女帶著她去了外頭。
她的選擇很正確,因為明德帝一下朝就來了這裏,她要是繼續呆在裏頭,就是不識趣了。
繼皇後的宮殿裏種了各色花卉,如今菊花就開的非常豔麗,駱尋瑤在宮女的帶領下找了個地方坐下以後沒多久,就聽到了一個有些尖細的的聲音:“駱姐。”
“賀公公。”看到賀喜,駱尋瑤滿臉驚訝,她也沒有去掩飾自己臉上的驚訝。
“駱姐,老奴是有事情要問你呢。”賀喜笑了笑,笑容卻做不到跟以往一樣無懈可擊。他已經讓人去查了駱家的鋪子,那裏買回來的不少東西對他來都非常熟悉,他本想找機會先去齊文宇那裏旁敲側擊一下,但聽駱尋瑤進宮了以後,卻有些等不及了。
“賀公公要問什麼?”駱尋瑤驚訝地問道,心裏也有些打鼓,賀喜很多時候就是代表明德帝的,他來問自己,差不多也是明德帝來問自己了吧?
“聽駱姐對保養之道頗有心得?”賀喜笑眯眯地,出乎駱尋瑤的意料,他並未代表明德帝問什麼,反而問了幾個臉上幹燥該如何保養的問題。
駱尋瑤對賀喜了解不多,但單看外表,就能發現賀喜跟某些從在宮裏長大的太監不同,並沒有太過女性化,可這樣一個太監竟然問起了保養的事情,這無疑讓她感到了一絲違和。
莫尋瑤有些弄不清楚對方的打算,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很快就了幾種,同時發現賀喜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駱姐這些,是有人教的?”賀喜壓下了心頭巨震,又問。
賀喜為什麼這麼問?珠豔的那些方子都是前朝宮裏用的,如今明德帝卻對前朝有些忌諱……駱尋瑤剛想開口自己是從冊子上看來的,卻又想到冊子的來曆之類恐怕更加不清,而且,珠豔的存在並不是秘密,賀喜如果真的很在意,恐怕早就查到了……想了一圈,駱尋瑤立刻道:“賀公公,這當然是有人教的。”
“是誰教你的?”賀喜急切地問道,他已經讓人去駱尋瑤的鋪子裏查過了,知道做這些胭脂水粉的,是一個被稱為賀嫂子的女子,這個姓氏,容不得他多想一想。
可惜,他輕易不能出宮,而且之前在鋪子裏的那個女子,如今已經消失了快一個月了……
“是我莊子上的一位大嫂教的,這些是她的祖傳手藝。”駱尋瑤開口,珠豔祖上不過是在宮裏伺候後妃的,而且不管是她的母親還是她,都是女子,想必也不會太過引人注目吧?既然如此,賀喜這麼重視是不是另有隱情?
“她就是之前在你的鋪子裏幫人上妝的那位姓賀的女子?”賀喜又問。
賀喜果然已經查過了,若是沒有意外,應該是齊文宇送了脂膏的緣故吧?駱尋瑤當下問道:“賀公公聽過她?”
“她今年多大?她的家人呢?”賀喜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各種情緒聚到一起,甚至讓他有些不清話。
駱尋瑤若真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賀喜壓製下來的情緒她也許感覺不到,但現在,她自然不會一無所知。
莫非,珠豔跟賀喜關係不一般?駱尋瑤有了這樣的念頭,一時間倒是想起很多事情來。
如今珠豔並未跟她聊太多,但是上輩子在勾欄院,她們兩個一起掙紮求生,珠豔什麼都教她,最後還病死在了她麵前,卻是什麼都對她過的。
珠豔的確跟前朝有關,但她的母親淪落勾欄院,倒是跟劉青有關,而她母親的親人,據都死在了劉青手裏……
不過,也可能沒死不是嗎?具體的情況駱尋瑤並不了解,但賀喜如今的樣子,尋親的可能倒是遠遠大過尋仇,而且,他們還都姓賀。
“賀大嫂如今三十出頭,已經沒有家人了,賀公公莫不是跟賀大嫂的家人相識?”
“不定她真是我要找的人,我……”賀喜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狂喜還是該傷心,竟是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