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滿的石球,身後是無數的巨兵。孤單的少年在寒珠微弱的藍光中,輕抿嘴唇,眼神決絕。他知道這是一場豪賭,賭的是自己的命,可是不這樣做又能怎樣,唯獨如此!
寒珠在空中飛快地旋轉,無數寒光從中激射而出,夾雜著白色的冰雪。這幽藍的光,如同萬裏深淵中的湖水,望一眼便讓人心底發寒。
寶珠所到之處,連時間都被凍結,上一秒還以萬鈞之勢砸落下來的石球,在遭遇了寒光洗禮之後,下一秒便凝結在空氣之中,表麵覆蓋著一層藍色的冰晶。可是石球畢竟沒有生命,剛被凍住沒多久,上麵變出現了一道道裂紋,繼而破冰而出,狠狠地轟在地麵之上。
言也沒有指望寒冰珠能夠真正凍結住石球,它隻是一個三星的瞳器,所釋放出來的元素攻擊,不過相當於一個巔峰級別的大瞳師,這微弱的力量如何與神力抗爭。他隻是希望這寒珠能稍微放緩一石球砸落的速度,好自己趁機從石陣中穿梭而過。
因為寒珠能凍住石球的時間實在太短,言不得不緊緊更隨在其後。空中無數顆粒被凍成冰晶,懸浮在空氣中,男孩迎麵而去,臉上難免流下幾道血痕。
言此時也管不了臉上的疼痛,用手背微微護住臉,繼續前行。終於,在最後一塊石球砸下的一瞬間,他跟著寒珠從石頭陣中飛了出來。
寒珠微微懸浮在半空中,其顏色已經從深藍變成了近乎白色。言剛想用手去觸碰,便聽見“哢擦”一聲脆響,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紋出現在了寒珠的表麵。隨後裂紋越來越多,嘭的一聲,寒珠炸裂成粉末,紛紛揚揚地飄落在空中。
看著完成使命而玉碎的寒珠,言心中一陣悵然。當然,眼下可不是傷心的時候,砸落在地的石球、巨兵,此時已經再度飛向了空中。言不敢多逗留,轉頭鑽進了閃爍著白光的虛空之門。
如同回到原,眼前又是一片望不到邊的黑暗,不過這黑暗中懸浮著無數八寶琉璃燈,燈中閃爍著不同顏色的燈火,淡淡的光暈如流水一般纏繞在燈的四周。
“哇!好美的燈!”希爾芙從言的懷裏探出腦袋,一臉的興奮,“簡直比夏夜晚的月螢蝶還要漂亮。”
言聞言笑了笑,此情此景,如夢如幻,確實不像人間所有,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神的力量?這景色,也隻有神可以創造而出了。
“恭喜言師侄成功突破第二關。”言眼前白衣一閃,獨孤劍心已然站立於他的身前。
對於瞳神的實力,言不敢懷疑,如果比喻現在自己是一隻螞蟻,那麼獨孤劍心就是一座大山。
獨孤劍心有些奇怪,若是換作尋常人,能闖過第二關,已然欣喜若狂,然而眼前這個稚嫩的男孩,臉上卻是無比的淡定,甚至是有些憂傷。
這樣的神情,讓他這個縱橫了大陸上百年的風雲人物有些不解,他緩緩開口,問道:“言弟,不開心嗎?”
言愣了愣神,嘴角牽起了一個苦澀的笑容:“我在想,方才若不是我有瞳器,怕是早已被砸成粉末。我覺得,我還是太弱了,我想變強!”
男孩的眼神中流露出對力量的渴望,這種眼神獨孤劍心很熟悉,因為幾百年,他自己也這樣過。我們為什麼渴望力量,不過是因為自己弱;因為弱,我們備受欺淩,因為弱,我們家破人亡,因為弱,我們尊嚴無存!
“孩子,你不弱,我看到了,我看到一顆強大的心。”獨孤劍心指了指言的胸口,“因為它不甘於平凡,你必將成就風雲。不過,成為強者是一條無比艱辛的路,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