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神秘光芒在白袍兒手中散發著璀璨流彩。
這團光芒還有餘溫,還有上一任主人留下的溫度。
這就是當世人人都想得到的帝位。隻是他們沒有想到,李忘生竟能以自己的手段將帝位從自己身上剝離。
一名老者,在雲海之中修愈傷勢。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名白衣青年的手上,看著那一團光芒,歎了一聲。
“血脈相連,同樣心懷正剛。”古舒想到了那名中年書生曾經過的話。
人世共有七步棋。的確是七步棋。但其中一棋是魔域魔族。而不是那名白衣青年。
老人終於知道了李忘生為何會,他的兒子是第三步棋子。因為沒有任何棋能比得上這一子落的精妙。
事實上。這的確很精妙。
西土在世佛以宏願封印古庭,留下正剛作陣。引動世間所有正氣。而李忘生以自己自身正剛,點燃蘊藏在下間那些曆代先賢留下的正意。
這續接了太古,荒古。幾千萬年來的所有戰死在古庭之下的英魂魄。
李忘生點燃的是這幾千萬年來,這些英魂留下的不屈,留下的宏願。不管過了多少代,這世間的人總不會變。不管是太古,還是荒古,還是人世。有誌之士都會一個接連一個出現,以血肉駐守人世安寧。
這一成不變的,還有人世不管何時都會出英雄。
“當世帝位,胸藏正剛,若是冠以稱號。那就是正帝。這位後輩畢竟是正帝的親子,心中也有一口正氣浩然,這帝位的確可以續接給他。”
當世強者們明白了緣由。李忘生化道之前剝離的帝位,隻有那名白衣男子可以續常
白衣男子續接正帝,再以這些幾千萬年來積累的浩然正剛,可以再斬仙人!
李忘生為人世留下了五尊古庭仙,加上這白衣青年,這一對父子,恐怕為人世而斬的不止十尊。
空下灑落一壺濁酒。白袍兒灑酒祭英雄。
“我的父親,一直沒讓我失望。果然是個大英雄。”白袍兒笑了,將握著那團神秘的光芒湊到了胸口。
“帝為枷鎖。不得入。”白袍兒喃喃自語。
他知道這帝位為地枷鎖,不得入。一旦踏入,道路止與這一步。再也難向著前方踏出一步。
一步,一步。一步起,一步終。
“隻是在下麵前,那前方的路又算得了什麼。”白袍兒輕笑搖頭,再次開口道:“若是山河沒了,若是辜負了父親期望。就算獲得無上大道,也不過是一個寂寞,心懷愧疚的人。”
“為人者,隻是要坦坦蕩蕩,不留一絲遺憾。此戰,就算是戰死,也是我的巔峰一戰,也是將我的熱血灑落下,獻上一份力。此生,無悔!”
白袍兒猛然站起,將那團光芒按入胸口。
這一刻,光芒大起,又瞬間消散。不起波動。
此刻地寂靜,無風無雨,也無雪。隻有白袍兒那一頭青絲無風飄搖。
“他成功踏入帝位了嗎?”
人世所有強者的目光都落在那名白衣男子的身上,視線一直不移。
隻是這白衣男子臉色平淡,氣勢也平淡無比。沒有增強,也沒有減弱。
踏入帝位,氣息至少強大一倍。但這白衣男子確實沒有絲毫變化。
“不,他成功了。”
開口的是一名老者,樣貌普普通通。看上去是一名行醫郎中,身上彌漫藥香。此香讓人聞去,心神瞬間安寧。
“醫思邈。”古舒抬頭,看到那名老者也是目光微閃。
這是一尊古老的帝。有傳聞這是一位古之大帝的傳承弟子。一生救人無數。
“沒有錯,他成功了。”古舒開口道。
帝星共應,帝者相應。當白袍兒成帝時,所有存留於世帝者都會感應到。
先前,在那團光芒融入那白衣男子身中時。他們的的確確,清晰的感受到了世間有帝誕生。
隻是,這白衣男子身上又為何沒有氣息波動?
正當人世強者疑惑時,那名白衣男子又坐了起來。
又起鶴鳴。那隻白鶴馱起白衣男子,向著遠方飛去。
依舊是西土,依舊與那座古殿對齊。
白袍兒閉著眼睛,眼角淚痕已無。臉色平靜無比。靜等待古庭之仙再次降臨。
這是一對父子,卻是先後以身護身後的那片家園。
空中火星迸濺的更為激烈,雲霧澎湃的更為洶湧。地規則越加削弱。虛空中的裂痕也更加的開裂。
古殿之鄭那道缺口更加大了,本是半個時辰才出古庭仙,如今卻是隻需要一刻鍾。
再過不久。怕是時間更加縮短。
這七步棋夠時間落下嗎?沒有人知道。隻知道,這第三步棋已經落下。
第一步棋,斬殺三尊仙。第二步棋,除滅五尊仙。那這第三步棋,又能殺多少尊?
世上沒人知道。白袍兒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他會盡可能的多殺幾尊。為後麵的布局,減輕幾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