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程一下子呆住了,如同被驚雷打了一般。
他心中又驚又亂,一時間也忘了開口。直到老和尚身上再拿起木盤上那淨琉璃上插著的枝柳,在他身上掃了掃。
這一掃之下,柳枝尖頭的露液頓時灑落在了臉上。一絲清涼頓時襲來,將楚程從驚亂中醒神。
楚程深吸了口氣,還未等老和尚將刀帖發根上。開口道:“大光明寺好歹也是佛門正宗,今日楚某也是見識了。我無向佛之心,卻是強人所難,應要我入佛。這就是下第一佛門,是聖僧做的事。”
那拿著剃刀的手微微一頓,一縷白發在這一頓時間被刀鋒劃過,從頭頂灑灑而落、旋了又旋,飄落在地。
房間的氣氛有些異樣。直至過了片刻。老和尚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此言差矣,淨空師弟本就是我大光明寺的弟子,豈會是強求?”
“你這一脈,流落在外。我大光明寺曆代聖僧都會派出一位去尋你,已是不知過了多久。這時間已不是萬年可以作算了。如今終於尋到了你,自然是要將你歸入佛門。這樣才能了卻曆代聖僧們圓寂前的心願。”
楚程也是無可奈何了,就算沒有身上這捆綁的金繩,四肢可動。也破不了此困。
就算是普世也能將他一掌震暈,更別這靜字輩的老和尚了。
這是一位聖僧、實力達到空境、實力可謂是通。楚程斷然不能在這人麵前逃脫。
“聖僧,你認為大光明寺的《金剛經》就在我身上?那我將這《金剛經》默寫下來,交予大光明寺,您便送我去純陽宮,您看可好?”
楚程知道,一味推肯定是不管用了。還不如以進為退,直接將玄黃不滅決稍加改動,交了出去。
玄黃不滅,必須用神獸精血、或者地雷劫以此煉體,否則
老和尚搖了搖頭,悠然道:“淨空師弟,大光明寺隻要你的人,要這金剛經作甚。待你向佛五載後,再度師收徒、將這金剛經傳下去便是了。
楚程臉色變了變,更加難看了。
這老和尚謹慎的很,若是真要他交出《金剛經》,那真的就是強人所難,若是將他放出山門,送到純陽宮。此事被他流傳出去,那大光明寺也就顏麵掃地了。
“淨空師弟,我佛等候你多時了。現在老衲就給你剃度,為你接引入佛前。”
老和尚已經不願意多,要快刀快斬,替楚程削發、再留上戒疤,那他無論如何也與佛門脫不開關係了。
手指緊緊貼起刀柄,微微用力、又是一縷白發灑落。
就在這時,門外又有腳步聲響起,聽聲音有些急迫。
房門再次被推開,一名中年和尚走了進來,道:“方丈,寺外有名僧人前來化緣。”
“普遍,有野僧來我大光明寺化緣,你等做主給了便是。現在是師傅為淨空師叔引度,這等關頭,豈能來打擾儀度?”普世看清了來人,也是一聲嗬斥。
“這大晚上的,有僧人來大光明寺化緣?”老和尚聽言也是一頓,不由笑了起來。
和尚到和尚麵前化緣,這等趣事也是第一次遇見。
那名中年和尚擠出笑容道:“普世師兄,你是
不知。那和尚人高馬大,滿臉橫肉,看著來著不善、出言就是我大光明寺怎的如此破舊了,普通師兄認為這僧人是來鬧事,出麵趕他,卻是被那僧人一掌推翻了。”
“普通師兄!”普世聽言也是臉色一變。
普字輩中,這普通佛法在前三甲,已是渡劫。但在那僧人麵前,卻是挨不過一掌。
老和尚眉頭一皺,道:“阿彌陀佛!來我大光明寺、便是客。更何況乃我佛門之人。就算出言不遜,又豈能趕走人家。你去讓普通向那位僧人賠罪吧。”
中年和尚依然站在那裏,猶豫了片刻、道:“方丈師伯,那和尚將我大光明寺的牌匾摘下來了。”
此言而落,老和尚臉色頓時一變,道:“你所言可真?那僧人真的將我大光明寺的牌匾摘了?”
中年和尚點零頭,道:“那個僧人不僅摘下了牌匾,還要把它給燒了。”
楚程也是愣住了,這可是大光明寺。四位空境聖僧鎮守,何人竟這麼膽大包,竟獨闖大光明寺,更是將人家的寺裏的牌匾給摘了。這也不嫌命大,來尋死了。
“靜慧與靜濟他們又在哪裏?”老和尚深吸了口氣,那溫如暖玉的臉此刻更加的紅了,顯然是心中起怒。
“師傅與靜濟師,也趕到了那裏。但...他們二位見到了那位僧人,在聽到一句話後、都拿不定主意。”
老和尚眉頭一皺,問道:“是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