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雙手被黑膠帶捆在身前,腳上……似乎還能自由活動。
她咬牙忍下由於頭痛欲裂而差點脫口而出的痛呼聲,掙紮著坐起身來,努力睜開雙眼打量著這間燈光昏暗的房間。
很明顯,這是某間酒店的套房,擺設格局和全美其他的高級酒店相比並沒有什麼突出的個性。房間一角的桌子上,擺著一台新型電腦,屏幕亮著,顯示它的主人就在左近。
事實上,柳蔚虹已判斷出綁架了她的連靜書在何處——他正在浴室裏,嘩嘩的水聲代表著他還在沐浴。
也許這是個逃走的好時機?
柳蔚虹用力咬了咬舌尖,想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她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光著腳在地毯上一步步挪動著。可恨的是,浴室就在大門邊,她能夠不驚動連靜書直接開門跑出去嗎?
站在大門正對麵的走廊上,柳蔚虹屏住呼吸,瞥了浴室門一眼,迅速朝大門衝過去。
可她還沒來得及碰那扇大門,浴室門呼啦一聲開了,一具帶著熱氣與水汽的光裸身子將她一下抱住。
她連發出呼叫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人再次丟到了床上,頭撞得生疼。
連靜書不著寸縷的身軀猛地壓了上來,濕漉漉的頭發往下滴著水,落在她因暴怒而漲紅的臉頰上,像在為兩人建立起某種無形的連接。
“想逃跑嗎,公主殿下。”
柳蔚虹閉上眼把頭轉過一邊,不去看連靜書迫近的臉。
這張有著完美五官與優美臉部線條的英俊麵孔,在許多人眼裏或許是令人迷醉的吧,但在她看來隻覺得惡心。
因為她了解這男人的畫皮下包裹著怎樣邪惡的靈魂。這是一個為了滿足自己的利益可以用盡一切手段的自私男人。
“你一定不知道,浴室的那麵牆……你看,像是磨砂玻璃對不對?其實在裏麵,可以把外麵看得清清楚楚哦,是麵有魔法的鏡子呢……”
連靜書的聲音沙啞低沉,有著微微的笑意。柳蔚虹可以體會到這男人玩貓抓老鼠遊戲的愉快心情。
所以他才會放心把她丟在外麵進去沐浴吧。剛才他一直在裏頭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讓她先生出一絲逃生的希望,再在最後狠狠打碎她的念想——果然是連靜書的風格。
什麼魔法鏡子,特殊玻璃而已,賓館中的情趣設備罷了……
連靜書饒有興味地看著柳蔚虹在自己身下倔強地保持著不屑的表情,眼中笑意更深了。
“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一定很懊悔對吧。為什麼不帶保鏢過來呢,為了你那無聊的‘和普通學生一樣的待遇才是正確做法’的原則?嗬嗬。”
“不過你真的很謹慎啊。永遠隻參加集體活動,根本就不在校外落單,我盯了你好久都沒找到機會呢。啊……你想不到我會一直盯著你吧?以為我還在拉斯維加斯嗎?”
“我親愛的薇薇,難得你來美國一趟,我怎麼會放過這個招待你的機會呢?怎麼會讓你平安無事地回國呢?既然你不單獨到校外來,那我去找你好了……”
“別閉眼嘛。我喜歡看你的眼神。那種不甘心的憤怒眼神,真是很迷人,你知道嗎?”
“尤其是……我很想看到你待會更憤怒的樣子……”
連靜書忽然俯下身子將她壓得更緊,灼熱的氣息噴在她修長的脖頸上,柳蔚虹咬牙舉起雙手試圖將他推開,卻被他輕輕鬆鬆地用一隻手將她捆在一起的雙手壓在了床頭。
“咦?”
連靜書正想進一步行動,突然察覺到她的異狀,忙用另一隻手壓下她腿上的撞擊。
“你怎麼老是喜歡這樣踢人。”
連靜書笑了。笑得很開心。
柳蔚虹知道他是指那次野戰比賽的事。她才不和他鬥嘴浪費口水。抬起沒有被他壓住的另一條腿又是一踢。
和範克柔在一起這麼多年,雖然並沒有讓她變成搏擊高手。一些防身術的招數還是努力練過的。對付男人,攻擊下盤是永遠有效的招數。
連靜書不慌不忙,反應極快地用剛才抓著她雙手的左手化解了她的第二踢。
柳蔚虹下半身被他鉗製著,手上卻暫時得了空,便雙手緊握用力朝他的頭部揮去。
此刻連靜書兩手都忙著壓住她,頭部並無掩護。柳蔚虹這一擊的角度和力道都很夠力,要是真被她打中了太陽穴,縱使是連靜書這樣強壯的人都會頭暈腦脹。
可惜連靜書的體力和反應都比柳蔚虹好太多,他隻是稍稍一偏就躲過了柳蔚虹的用力一擊。柳蔚虹飛快地反手,從側麵繼續攻擊他的頭部,卻一下子被他兩手抓住了拳頭。
“好活潑的野貓啊。”
連靜書笑意不減,以雙腿壓製住柳蔚虹下半身的行動,左手緊緊扭著她的手腕,右手鉗住了她的下巴。
柳蔚虹的臉被迫抬高,直麵連靜書異彩灼灼的雙眼。
“有意思,這才像你的風格啊。不過,你應該也明白,再怎麼掙紮也是沒用的,大姐。你隻能眼睜睜看著我把你撕碎,吃掉,就算再怎麼不甘心……結果必然會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