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未婚妻(1 / 3)

與此同時,樓上亦傳出一聲女子驚呼。舒嘜鎷灞癹

而那物事狀似堅硬,帶著呼呼風聲,要真砸人腦門上,肯定頭破血流!

說時遲那時快,易傾南雙手齊齊推出,將前麵那人推了個趔趄,堪堪避開那一擊,不經意低頭,忽一眼瞥見那物事上瑩光微閃,心念意動,本能出腳!

她這一腳並非是踢開,而是顛起,借勢改變其下落的方向和力道,眼看那物事輕巧彈起,趕緊撈起衣擺迎上去,將之穩穩兜在懷中。

這手腳並用一起一落的動作,幹脆利落一氣嗬成,看似簡單,實則頗為考驗一個人的眼神,心智,第六感,以及隨機應變的能力,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而她卻做到了,捧著那溫潤微涼之物,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被她推開的那人正是二等家丁的管事竇慶雲,因為她情急之下那一推的力道有些重,朝前踉蹌了兩步才穩住,回頭正要斥罵幾句,卻看見易傾南用衣擺兜住的物事,霎時呆住。

“這、這不是老夫人最喜愛的那隻白玉滴水觀音瓶嗎?!”

易傾南忙換上茫然無措的表情,將那玉瓶雙手奉上:“我見它掉落下來,怕砸著竇管事,所以……”

竇慶雲小心接過玉瓶,隻當這小家丁是無意間將其接住,也沒太在意,隻細細端詳,但見那玉瓶淨白靈透,雕工精細,觀世音娘娘手持柳枝慈眉善目,栩栩如生,不由得長舒一口氣:“當真是老夫人房裏的那隻,這可是先皇太後賞賜的寶貝,還好沒摔著,要不然大家都別想好過——”說話間卻是仰頭望向那洞開的窗戶,怒道,“是哪個小子這麼不小心,不要命了是不是?!”

那窗口人影一閃,有人嬌叱道:“狗奴才,你說清楚,誰不要命了?”

竇慶雲聽得嚇了一跳,堆笑道:“表小姐,小人不知道是你……”

那女子立在窗前哼了一聲,便被一左一右兩名丫鬟拉了回去,勸道:“我的好小姐,你就別鬧了,若是給老夫人知道了,還不知怎麼生氣呢,畢竟這不是我們自家的宅子……”

“我就是要鬧,又怎樣!明明我要住的是依雁樓,卻怎麼給安置到流花樓了,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中間隔了十萬八千裏,還有一大片假山擋著,你說說,我可怎麼瞧得見夜表哥的園子?”那女子越說越氣,抓著隻硯台又要往地上摔,“上月那沈家老頭子才來過府裏商談婚事,指不定哪日夜表哥就要娶沈晴衣那狐媚子過門了,到時候我可怎麼辦?難道要我給夜表哥做妾?!”

旁邊一名秋香色衣衫的丫鬟趕緊來攔:“不是還在商談嗎,隻要將軍沒發話,便還有轉寰的餘地。”

另一名銀朱色衣衫的丫鬟也道:“是啊是啊,小姐莫忘了,還有老夫人呢,那可是小姐的嫡親姨母,自然是幫著小姐的。”見女子停住了摔物的動作,便道,“奴婢下樓去瞧瞧那觀音玉瓶摔著了沒,這老夫人房裏的稀罕物,要是有個閃失,奴婢便是有九條小命也賠不起!”說罷匆匆出了門,這一轉背,卻在暗地撇嘴,就算是做妾,也得要人家將軍自個兒答應才行啊!

這發脾氣摔東西的女子,便是今日眾家丁要服務的對象,周林口中的表小姐,裴老夫人娘家親妹的獨生女兒,梁筱蓉。

裴老夫人林氏的娘家在當地也是名門望族,林氏上有一兄,下有一妹,姐妹倆一直感情敦厚,所以對這個侄女也是相當愛重,經常接她來府裏小住,尤其這幾年,這位梁小姐一年裏有大半年都是住在裴府,小住變成了長住,其醉翁之意不在酒,卻在於府裏那位英挺耀目的將軍表哥。

這日她閑來無事,由著兩名從自家府裏帶來的丫鬟在房裏收拾物事,自己則是坐在臨窗的書案前,對著這隻從裴老夫人房裏借來的白玉滴水觀音瓶,準備畫一幅觀音圖以做繡樣,誰知還沒畫到一半,老夫人房裏的丫鬟臘梅就帶了口訊過來,說是老夫人思慮過後,還是覺得搬去依雁樓不妥,故改繼續留在流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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