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略作思索狀,沉吟片刻。
“去年年底,一個周五的下午,那下大雪沒什麼病人。
她過來找我,問我能不能給她看看。
她,在她心裏住著兩個討厭鬼,總是打擾她的正常生活。
通過催眠,我才發現她具有多重人格。
她得知後,非常消沉。
並且,希望我幫她保密,畢竟平時工作的時候,無論哪個人格出現都能夠正常工作。
隻是在世人的眼中,她是那麼的不正常,花心、濫//交、喜新厭舊。
從此我們開始進行相關的治療,畢竟在醫院進行治療會讓很多人知曉,所以每周六日到我家給她進行催眠治療。
最初有了一些效果,她能夠偶爾壓製住那兩個次人格。
然後,我改變了治療的方法。
通過宣泄,想要把主體人格“誘導回來”。
讓其對原先無法接受的憤怒、不滿、衝動等承擔責任,並用更為建設性的辦法處理它們。
不過在主次人格進行交流的時候,因為我女朋友的誤會,讓治療終止了。
並且很長一段時間,張君雅都處於一種無法自我控製的狀態。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就是她的主人格,並沒有主導她的身體,而是龜縮到自己的殼裏,逃避了!
直到八月中旬,她突然找到我,是要結婚了,想要壓製住自己的那兩個次人格,希望我幫她。
然後,我們就開始恢複治療,直到上周末我們還在進行治療。”
方青完長出一口氣,抬眼盯著副支隊身後的玻璃,似乎他感知得到這裏有人,並且是專業的人,隻有這裏的人才知道,他剛剛的話是否真實!
劉大側頭看了周海一眼,眯起眼睛。
“他在看你!
似乎知道你是誰,這眼神帶著了然。”
周海點頭。
“是的!
他在看我,並且剛剛這番話,就是在給我聽。”
胖子渾身一抖。
“要不要這麼嚇人!
不過是個心理醫生,至於這樣嗎?”
周海抬手製止了胖子的話。
“接著聽!”
問詢室內副支隊接著問道。
“有其他人知道,你和張君雅的醫患關係嗎?”
方青想了想,聳起肩膀。
“我女朋友當初都因為這個誤會了,不過我並沒有解釋,其他人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啦!
這是我這個工作的重要環節,也是我的工作準則,為病人保守秘密!”
“你現在不是和警方了張君雅的病症,這不算是違背你的準則?”
如此快速反駁的一個問題,讓方青神色一頓,隨即仰頭大笑。
“又是抽血,又是單獨問詢,傻子也知道你們警方這是在幹什麼,不用你介紹我也猜得到張君雅凶多吉少。
這個時候當然要清楚!”
這個回答可謂滴水不漏,方青雙臂支撐著桌子,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這侃侃而談的模樣,仿佛副支隊是他的病患。
副支隊開始接著問方青,案發時間的去向。
“這個時間啊?
應該是在家吧,我沒有在意!
昨晚,我和同事去吃飯,喝的有點兒多,幾點回家記得不是很清楚,我可以問問我的同事嗎?”
“你提供人名,我們會找相關人員,還有你家區的監控進行核實的。”
“這個沒問題。”
方青整理了一下白大衣裏麵的襯衣和領帶,唇邊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二人。
副支隊讓胡送方青出去,方青起身朝著副支隊點點頭,唇邊的笑似乎收斂了些。
不過眸光,不經意地瞟向桌子對麵的雙麵鏡。
未等幾人話,周海的手機響了,來電的是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