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太啊,竟然不知道我這樣隨意給別人喝藥,其實是很危險的。我也不可能拿黑豆的子子孫孫來做實驗,更不能拿三朵花的崽崽們來當白鼠,我倒是想去田埂老鼠洞裏掏一隻老鼠出來做個實驗,可是人家老鼠也不會主動送上門來。更何況我根本就沒往這上麵想。十三叔竟然一口將一瓶藥液喝了個幹淨。我竟然一點都不擔心。
我不僅沒有任何擔心,反而有一種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成就感。哼著歌就回去了。
可是第二中午,就聽到六爺爺跑到我家來跟爺爺商量事。
“可不得了了,昨我給十三送飯過去,喊了半也沒見他出來。”
“會不會是十三去山裏逛去了,他長了兩條腿,還真的會老實待在木屋子裏啊。咱們八角村都是山裏長大的,鑽到林子裏掏個鳥窩,下個套抓幾隻野物,那都是人人都會的。十三興許是嫌口味淡了,去弄點野味去了。你放心,這麼大的山,餓不著他。”爺爺著寬心的話。
“可不是,我昨也是這麼想的。就把飯放到門口就回來了。但是今過去的時候,飯碗動都沒動,上麵幾隻麻雀正在那裏搶食。”六爺爺已經帶著哭聲。
“那可咋整?”爺爺也有些擔心了。
“我也不再知道怎麼辦。我倒不是怕染上了病,問題是要是我染上了病,就回不來八角村,將來爺倆要是死那一塊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六爺爺嗚嗚地哭了起來。我從屋子裏走出來,正好看到六爺爺在抹眼淚。
“我十三叔怎麼了?”我問道。
“沒事,什麼事都沒有。”六爺爺自然不想讓我知道這事。
“沒事。這事讓陽陽知道也沒事。”爺爺將情況又了一遍。
“啊?我十三叔的病沒好?”我吃驚地問道。
我的話讓六爺爺與爺爺有些莫名其妙。
“哪裏那麼容易好?昨送過去的飯動都沒動,那屋子的門也沒開過。要不然怎麼會看不到房間前麵的飯呢?今過去叫了老半也沒開門。”六爺爺道。
“那你看到十三叔了沒?”我又問道。
“沒有。但是我喊了半,也沒聽到他應。”六爺爺肯定地道。
不知不覺中,變成了我與六爺爺的一問一答。而我成為談話的主導者。
我總算鬆了一口氣,心裏還是略微有些擔心,那一瓶草藥直接送十三叔升了。按道理是應該沒什麼事情的。當然道理也是我的想當然。我一個孩子不需要那麼多的道理。
我拔腿就跑。
“陽陽。你去哪?”老遠聽到身後爺爺在不停地喊。
我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要是真的把十三叔藥死了,不知道會不會被抓去坐牢。一路上雜念重重,腳下確實一路狂奔。沒過多久,竟然便跑到了廢棄伐木場。果然,十三叔那間房子的門口還打翻了一個空碗,這個時候連麻雀都沒看到一隻了。
“十三叔!十三叔!”我大喊了幾聲,卻隻有回音在山穀裏回蕩。
我推了推木門,木門從裏麵栓死了。明十三叔應該在屋子裏沒有出來。否則房門應該是打開的。
這門雖然結實。我卻有把握一腳將門踢開,但是這房子要是踢壞了,十三叔要是沒事的話,就沒地方住了。我看了看房屋四周,看到了旁邊有個窗戶。透過窗戶應該可以看到裏麵的情況。我去撿了一根棍子,往窗子上一架,然後飛快地跟著木棍爬了上去,這才看到了房間裏的情況。
十三叔躺在鋪在地上的棉絮上。旁邊的一堆篝火已經變成了變色的灰燼。十三叔好像睡著了一般。靜靜地躺在地上。
“糟糕了,十三叔被藥死了。”我看到十三叔的身旁邊還放著那個白色的哇哈哈礦泉水瓶。我就慌了。
上一次為了姐姐,我差點把崔沉林給殺了,但是我可不是真的敢殺人啊。手不由得有些抖,結果沒抓緊木棍子,直接從窗戶上滑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屁股差點沒開了花。
“不行啊。我得進去看個究竟。看還有沒有可能把人救活。”我慌得如同熱窩上的螞蟻。急又急得要死,卻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我跑到門口,一腳便將房門踢開,正要進去,便聽到身後響起爺爺的喊叫聲。
“不要進去。陽陽,千萬不要進去!”
爺爺不喊還好,我本來還有些猶豫。但是爺爺一喊,我則連忙衝了進去。等爺爺趕過來,我就進去不成了。
“唉!唉!這臭子!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隻聽見爺爺在後麵唉聲歎氣。爺爺氣喘籲籲,為了追我,他老人家一把年紀也真是拚了。好不容易趕到這裏,我竟然還是跑進了隔離十三叔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