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把剛才畏懼完全拋在腦後了,表現了象個將軍一樣的豪邁勇氣。我大吼了一聲,象一頭雄性動物。(其實我一直不想這個樣子,這一點也不象文明人,但在史前想要引起人們的注意,似乎也隻有這個辦法。)
我在周圍人的注視下,取出匕首割開了圍牆,伸出另一隻手接了點果汁,然後倒進嘴裏,仰天長嘯。我的原始同伴見狀,立即興奮起來,他們學著我的樣子,讓甘甜的果汁流到手心裏,又由手心注入了心中。
我對他們說,“硬不硬的,鳥不鳥的,就看你們的拉!”
周圍的人聽罷,咆哮起來,在我一聲令下後,發動了反擊。與此同時,那些原始的軍樂隊,立刻瘋狂的敲打起來。
這並非是那種不含任何節奏的瘋狂敲打,而是我熟悉的義勇軍進行曲。當然一般人聽不出來,不過我卻了然於胸,這是由一群經過訓練的原始人用粗陋的樂器敲打出來的,我還知道的是,許許多多年後,有一群紅軍戰士唱著它,把紅旗插上了天安門城樓,這是榮耀和起興致的調子。
以大力為代表的紅褲叉騎兵隊,在這種樂器聲中躍出了村寨,以一種不可阻擋的氣勢衝下山去,坐騎的後頭揚起了漫天塵土。接著,能子搖頭晃腦跑到我麵前,拱起脖子,把毛茸茸的腦袋在我腿上蹭來蹭去,然後抬起頭,用銅靈大小的眼睛盯著我。這是一種動物所有的獨特的執著眼神,我拍拍它的屁股,示意它“去吧。”小家夥立刻變了模樣,發出另人顫抖的吼叫聲,然後倒退幾步,借著助跑從菠蘿樹的圍牆上躍了出去。
我目送一頭野獸加入戰場,它矯健的身姿和純白的絨毛在黃土灰沙的背景下,顯得如此華麗和耀眼。它快速地移動,如同一道閃電,特別是跳躍的時候,我感覺到其身後的初生的羽翼,在那瞬間——勢同飛揚。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的土著嶽父已經站在我眼前。他高高在上,騎在一頭戰豬上,手上高高舉著自製的大砍刀。那把類似於土耳其彎刀的東西,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土製金屬器所獨有的光彩。他披著我第一次見他時,那間獨具土著色彩的巨大披風,在那披風後麵,我看到利克和他的長毛妻子,他們非常適時地跟在老人之後,因為一個光禿禿的黑色,另一個毛絨絨的褐色,所以那樣子非常古怪和惹眼。一般人絕無可能猜到他們一起管身前的這個老人叫“爹。”(當然,我個人認為這也是愛情的可愛和奇妙之處。)
在此時,我的嶽父恢複成之前的土著酋長了,他心中戰鬥的欲望再一次被點燃了,產生了那之前他征服部落那不可抵擋的力量。
老人咬著唇,臉上掛著堅毅的表情對我說,“偉大的大家當,請讓我參加戰鬥吧,為了堅硬的莫多!為了堅硬的大家當。”
我當時有點為難,但猶豫了一下以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他那種渴望的眼神,使我產生了一些遐思。我覺得我的這個嶽父象孩子般可愛。在許許多多年後(或者說是一些日子以前)我也是那個樣子,求體育老師讓我上場比賽的。可惜他並沒有答應我,最後那場比賽我們也輸了,所以我耿耿於懷。
我體育老師拒絕了我,我認為他在徇私,因為我在背後給他取了綽號。為此我同意了我的原始嶽父的請求。這是一種好的人生態度。別人給了你罪受,你就不該給其他人同樣的罪受,那樣就會沒完沒了,持續下去,整個世界都會受罪的。
在我之前生活的世界裏,許多人並不知道這個道理,或者說他們知道這個道理,但依舊我行我素,因而將整個世界都給弄的渾濁了,為此我在這裏竭力克製,自身的邪惡的想法和卑劣行為,希望可以給奉我為神明的人們樹立一個好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