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略者很快便發現了湖邊的村寨,並占領了那個地方。
我讓我的原始同伴,頭上盤著藤條和樹葉(就象電視裏的八路軍那樣)跑到那附近去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在那之後,就不斷收到了來自前方的情報。根據他們所說,這些入侵者正在休養生息。而我則開始,策劃一次夜間的突然襲擊。
入侵者占據了我們地盤。按探子大耳的說法,就是他們石頭石頭鳥,他說這話的時候有點氣急敗壞,顯然他是對這些匪徒侵占了我們的村寨心有不甘。
“什麼石頭鳥?”我拍拍他的肩,“是以為石頭鳥!”
“以為石頭鳥?”大耳一臉的疑問。
“恩,以為石頭鳥就是不鳥!”我向他解釋道。
“哦,大家當說的對,”大耳點了點頭,“他們以為石頭鳥,就是不鳥,”說罷“吼吼”笑了。
在那以後,“以為”這個詞就在我們的部落裏變得糟糕了。關於這點,我覺得並無不妥。拿我之前的世界來說吧,所有的人都在以為,也正以為如此,才把事情搞的一團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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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以後,落日的最後的一絲餘暉也已經散盡;史前的夜空中,雲朵被撕碎開來,紛亂地綴在空中,不久後也將逐漸淡沒,取而代之的將是漫天的繁星。我帶著一群紅褲衩,騎著牲口向水邊的村寨進發。這些人都是我精心心挑選的史前戰士,腳步輕盈,武功高強,最重要是遵守命令,這點在奇襲中尤為重要。(詳情可參看邱少雲同誌的事跡。)
我們沿著因之前大雨形成的河岸行走,經過之前怪狼丘陵,到達湖岸附近的原野,這裏是我們之前的捕獵場,有著各式各樣的野生動物;臨近水域的一邊,長著茂盛的灌木林,無數鳥禽棲息在那裏。
透過高過胸口的蒿草,我看到擁有龐大身軀的長鼻子鹿,它們趴伏在那裏對我們這些人視而不見,而那些水豚和大角鹿也是如此,它們看了我們幾眼,又忙著咀嚼食物,仿佛對我們這些騎在它們同類身上的動物已經習以為常了。
盡管在我的帶領下,我們這些人取得了這塊地盤的領導地位已經有些時日了,但這裏動物依舊不怎麼害怕人類。(隻有當你舉起武器“哇哇”亂叫的時候,它們才會驚慌失措地逃命。)這是它們的本性使然,比起人類它們似乎更害怕凶猛的野獸。或許在我們這些人取得霸權以來,它們已經在這裏生活幾千,甚至幾萬年了,或許它們已經習慣了,習慣了在這夜幕降臨時,就好象貴族一樣優遊裕如地用餐;這就如同我的眼睛已經習慣了在這史前的黑暗中尋找方向,辯明事物。
那時候,我離開文明世界已經接近500天了。在這些日日夜夜中,那些在我之前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器械全都消失掉了,同時也包括用來照明的燈光,絢爛的顯示屏幕,隆隆作響的打樁機,被焚燒的化學品……因此我的身體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壯了,連視覺、聽覺、嗅覺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史前的寂寞和生存的艱難考驗著我,之前世界美好和殘酷的回憶糾纏著我。我就好象是一塊已經圓滑的石頭,又重新被刻鑿出棱角來了。變得尖銳,變得強硬,一如我剛出生時,哇哇大哭地來到這個世界。
我敢保證當時我不是被嚇哭的,而是出於對這個世界的宣泄,(發脾氣了)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是醫生手上的助產鉗?是又或者是護士近乎冷酷的態度?
前者的印象來自我朋友的女人。她對他說,“那東西太涼拉,以後你就別指望拉。”當時我朋友沒明白,在那種情況下又不敢多問,於是跑來問我是什麼意思?我告訴她,“你的女人心裏不爽,覺得男女不夠平等,還有就是對醫院的器械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