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入到要塞,在那裏裝成了一個遠古的戲班子,並且用花言巧語使那裏的軍官信以為真。然後,女祭祀和王子殿下表演了舞蹈,黑大個子舉起了巨石,棋王發揮了更大作用,他和守備的軍官對弈,贏得了對方的尊重。
他們兩個棋逢對手,一直鏖戰到深夜。在火把映照的昏暗光線下,他們仍在撕殺,而我們則被很好的安頓。我吃到的晚餐是烤肉和水果,夜裏還能躺在草墊子上,驅趕連日來的疲勞。
次日,我們補充了淡水和食物,繼續往西行走。棋類愛好者長官還給我們派了一小隊士兵,送我們前往下一個據點,顯然他把我們當做了巡回藝人。於是,當到達下一據點時,我們又受到了同等禮遇。
一路上都非常順利,一直到達第3個據點時,我聽到一些關於異族人的情報,守備的軍官似乎異常煩惱。“不能再往前拉!”他說,“那些野蠻人實在太野蠻了!”
這是很符合邏輯的忠告,我心中暗喜,「那很有可能是我的原始同伴。」於是我們迅速趕往下一個要塞。而在這座遠古的要塞裏,到處都能聽到關於這夥異族人的故事。據說,對方領頭的是一黑一白兩個女人,手底下還有一頭神奇的白色野獸和兩頭猿猴,他們的士兵穿著清一色的紅褲衩,並且使用一種可以發生爆炸的竹筒子,此外還箭術高超。更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異族人中還有一個他們自己的族人,並且還聲稱正在尋找他們的頭目,頭目有個古怪的名字——大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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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在第二天被證實,閃耀帝國的守備軍和來曆不明的異族人在荒野上展開一場戰役。而我作為一名戰時的藝人也參與其中,所需要做的工作就是吟唱怪誕的經文來祈禱戰爭的勝利。
晴空之下,我站在要塞的土牆上,遠遠地望到了我的原始同伴,他們排出了我之前教他們的陣型和閃耀帝國的軍隊對峙。帝國士兵的人數眾多,大約有300人的樣子,裝備更整齊劃一,頭上還盤旋著凶猛兀鷲,而異族人的人數似乎要少一點大約200人左右的樣子,不過擁有更多的牲畜。我遠遠地看到一個白點,它的咆哮聲劃破長空,震懾一方土地。
隨著古老的打擊樂器的伴奏,雙方投入到戰鬥中。帝國軍的士兵們排著整齊的方陣發動進攻,他們就如同一架機器,所有人都保持一致的步調,麵對對方射來的漫天箭矢,他們舉起小圓盾隔擋,有人倒下去時,立即有人填補他的空位。
這和對麵的異族人產生了鮮明的對比,他們似乎仍在等待,沒有發動衝鋒,一直到雙方距離大約隻有不足100米的地方,有一隊騎兵從對麵的陣營中快速地衝了出來,奔跑的牲畜在荒野上卷起滾滾塵埃,它們並沒有直接發動衝鋒,而是繞到了帝國軍隊的側翼,就象一把利刃一樣橫刺向方陣的右側。幾乎是於此同時,雙方在正麵也交上了火。
戰鬥幾乎立即就分出了勝負,方陣因為側翼騎兵隊的衝擊,發生了混亂,立即土崩瓦解了,交戰雙方開始了一場混戰;手持短劍、盾牌和長矛的帝國士兵再也沒了優勢,紛紛倒在五花八門的兵器之下。
更另人驚訝的是,帝國的士兵似乎是無心戀戰,象是都被這些混編的野蠻人嚇唬住了,很快就開始退卻;我看到兩個(確切地說應該是“頭”)巨大的身軀,揮舞著粗大的木樁將帝國的士兵擊潰;白色的四足獸在戰場上神出鬼沒,它不斷地閃轉騰挪,使得許多士兵都倒在它的爪下。
戰鬥演變成一場屠戮,野蠻的異族人開始粗暴地對待這些最初的文明人。帝國的士兵開始退卻,但是對方緊追不舍。雙方又開始在荒野上展開了追逐,士兵們向要塞狂奔,而對方則用繩圈將他們撩倒在地,就象西部牛仔做的那樣。(我之前曾經對他們進行這方麵的培訓。)
帝國的軍官騎在水豚上沒命地向要塞跑來,他的後麵有一頭羽翼漸豐的珍獸在追趕,這讓他幾乎嚇破了膽。但是能子並沒有撲向他,而是筆直地向要塞跑來。
能子發出長嘯,衝進了要塞,慌亂的士兵們紛紛躲避,然後,它輕鬆一躍上了土牆,幾下騰躍就到了我的麵前,並且一鼓作氣將我撲倒在地。
接下來,我就感受到了久違的野獸的舌頭和臉頰接觸的滋味,那種粘糊糊的感覺,曾經伴隨我度過史前最危險的日日夜夜。我好容易才將小家夥(現在已經成了大家夥)推開,坐到地上,它又興奮地把大腦袋往我懷裏使勁磨蹭。
正當我們親熱之際,一聲“嘭”地巨響傳來,我抬頭一看,是一堵土牆倒塌了。在騰起的塵土中,兩頭巨猿赫然在目,他們身後跟著幾個紅褲衩的士兵,他們身上淌著鮮血(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手持巨大的古怪的凶器,傻楞楞地看著我,幾秒鍾後開始崩潰,於是做了如下語無倫次的表達。
“嗚嗚嗚,大家當的!我……們,你鴉烏掉了!以為!”
“石頭石頭的,大家當的!想你呀!”
“您去哪裏拉?!我們找遍了大地和水流!”(這是原始的誇大其詞。)
“嗚忽忽!嗚忽忽!”巨猿兄弟衝我張開了雙臂,這是兩對強有力的膀子,它們剛才還用它推倒了一堵土牆,此時我也隻有閉上眼睛,承受它們有力的一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