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長公主的眼睛四下又找了一圈,宛清忙回道,“舅舅家的表弟病了,舅母一個人照顧不過來,娘幫著去照看一下,許是不來了。”
長公主忍不住輕歎了一聲,還想著跟她商議些事呢,沒想到沒碰到好時機,宛清知道這麼大的宴會,按理二夫人應該來的,隻怕是趕急了,宛清站起來提二夫人向皇後告罪,皇後笑著搖頭,不礙事。
宛清放心的坐下來,那邊有丫鬟疾步進屋稟告道,“十四皇子和祁世子在禦花園打起來了!”
長公主聽了立馬就站了起來,於此同時屋子裏還有一個昭儀,是那個李昭儀也站了起來,皇後皺著眉頭從鳳椅上起來,一行人往禦花園而去,十四皇子和莫冗祁打的不可開交,臉上都有些淤青了,一旁還站著兩個女孩,一個是宛絮,另一個不知道是誰家的女兒。
宛絮遠遠的就在一堆人中瞧見了宛清,直接就跑了過來,宛清這才看見宛絮哭了,眼眶紅紅了,衣服也弄髒了,手還趟了些血,宛清還沒來得及問發生了什麼事,宛絮就拽著宛清的手道,“三姐姐,你快讓他們兩個別打了。”
宛清輕點了下頭,那邊長公主和李昭儀親自去拉開各自的兒子,瞧著自己家兒子臉上的傷,都心疼的不行,乍一看去十四皇子的臉傷的比莫冗祁重多了,莫冗祁還不讓長公主給他擦,走過去將一朵已經殘敗了的花拿到宛絮跟前,“拿著。”
宛絮接了,那邊站著的女孩臉都怒的發黑了,“那是我先看中的花!”
宛絮回頭瞪著她,“是我先摘下來的!”
宛清聽得眉頭直挑啊,細細問宛絮,宛絮老實了,原本靜宜郡主帶著宛絮和莫冗祁去永壽宮給太後請安,兩個孩嘛,在太後宮裏怎麼坐的住,莫冗祁又是常來皇宮玩的,熟著呢,這不就帶著宛絮在禦花園裏逛逛,宛絮喜歡看花,莫冗祁就在幾米遠處找東西,一時不察,宛絮就采了一朵花下來,那邊李莞兒就大聲宛絮采了她看中的花,要宛絮給她,宛絮不願意,兩人就吵了起來,後來十四皇子來了,聽了李莞兒兩句話,就要宛絮把花讓出來,宛絮還是不給,十四皇子就要太監拖宛絮下去好好教她行禮的規矩,這不就惹上了莫冗祁了,兩人一言不合,就開打了。
至於這花呢,不知道是誰先看中的,但是宛絮是已經采到手上了,李莞兒才宛絮采了她看中的花,宛清扭著眉頭,一朵花而已啊,竟惹得兩個護花使者大打出手,那邊李昭儀看著兒子臉上的傷,還帶了血,心都揪到一塊兒了,直接就給皇後跪下了,“還請皇後娘娘做主。”
皇後也是頭疼不已,更讓她頭疼的還在後麵呢,不知道是哪個妃子呀的一聲叫著,“是溫貴妃最喜歡的那盆花!”
一行人瞥頭望去,就見一精致的花盆碎片倒在地方,至於花盆裏的樹,四下一早沒見到,還是眼尖的宮女瞧見了,此刻正在池子裏飄著呢。
宛清瞅著那樹,眼角也顫了一下,十八學士,茶花裏的精品,不該這個時候開的花,竟然開了一朵,宛絮見四下人臉色都變了,知道自己闖禍了,緊緊的靠著宛清,那李昭儀心裏卻是鬆了一口氣,“這花可不是莞兒摘的,皇後娘娘可是親耳聽見的。”
李昭儀著,將李莞兒和十四皇子拉著跪了下來,兩個孩子也是人精一樣的人物,當即不再爭那花了,直是宛絮采的,他們是指責她不應該,卻被莫冗祁大打出手,宛清在一旁瞧得直歎息,由著她們這麼教孩子,將來又是一批宅鬥的高手出來,宛清想著都有些頭疼,拍拍宛絮的肩膀,“沒事,不過就是采了一朵花,你又不知道是貴妃娘娘的,回頭給她認個錯。”
宛絮點點頭,那邊長公主蹙了下眉頭,毀了溫貴妃的十八學士,隻怕一個認錯是遠遠不夠的,可除了認錯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這邊皇後讓李昭儀起來,李昭儀卻是指責宛清了,“錦親王世子妃這話就不對了,且不這是溫貴妃最喜歡的花,是皇上欽賜的,就是禦花園裏隨意一朵花也不能采。”
宛清瞥頭看了眼李昭儀,笑道,“既然昭儀娘娘都是這般教導的,這花宛絮也摘了下來,為何還要搶,更是大打出手,自己不敢摘,搶就可以了?”
李昭儀當即有些啞然,瞧見那邊溫貴妃聞訊趕來,嘴角輕弧,站到一旁去了,溫貴妃是臉色差的不行,十八學士一般不會在夏季開花的,今年卻開了一朵,她想它多曬點兒太陽,沒想到卻被人給摘了,還連著她的花都給毀了,溫貴妃越想越是來氣,“都是誰毀了本宮的花?”
宛清輕拍了下宛絮,讓她大著膽子認錯,那邊莫冗祁往前一站,脖子昂著,“是我將它踢到水裏去的,有什麼事你衝我來!”
宛絮手裏還拿著那朵茶花呢,也站到莫冗祁一塊兒去了,不過她隻了一句對不起,溫貴妃瞧她從宛清懷裏走出來,臉色更是差,看到她準沒什麼好事,那邊皇後娘娘卻是讚賞的看著宛清,然後去看李莞兒和十四皇子,那兩個倒是也站了出來,卻是指責宛絮和莫冗祁的不對,完全沒有認識到自己辣氣壯搶花也是錯。
皇後幫著情道,“兩人也知錯了,貴妃大人大量,何必跟兩個孩子一般見識。”
溫貴妃心裏滿是火氣,那是她最喜歡的花了,現在能救活除非是奇跡,溫貴妃沒有話,後麵一聲皇上駕到傳來,一群人福身給皇上行禮,溫貴妃臉色好了一些,但還是不慍,“皇上,臣妾還打算邀您欣賞,隻怕將來都沒法欣賞十八學士了。”
溫貴妃著,那邊公公把十八學士撈上來,皇上瞅著還掉著水的十八學士,眉頭緊扭,宛清卻是給宛絮使眼色,宛絮會意,跪下來給皇上認錯,還甘願受罰,皇上還不認識宛絮呢,瞧宛絮主動認錯,不禁有些刮目相看,那邊皇後笑道,“這就是祁兒定下的側妃,錦親王世子妃的妹妹。”
皇上一聽是宛清的妹妹,眉頭又挑了一下,“嗯,比你姐姐懂事多了,為什麼采花?”
宛絮眼睛眨了一下,回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皇上眉頭又是一挑,年紀就有這樣的才華,“先生教的?”
宛絮又搖了搖頭,“三姐姐教的。”
宛清在一旁站的,嘴角都抽的有些無言了,宛絮就是有才華,她教的就是不對,偏見,皇上這想的想法要不得,宛清訕笑,那邊皇上蹙著眉頭,“你就這麼教人的?”
宛清能不點頭麼,宛清才點了下頭,四下就有人,當初第一次見宛清的麵,她可不就是在摘花麼,宛清聽了眼角都在打顫,眼角四下的瞄,瞧見莫流宸在對麵走,宛清忙扯著嗓子喊了一句,“相公,我在這兒!”
宛清突然來的一句,下了一群人一跳,不少人嘴角都在抽,大家閨秀,素質,素質!當著皇上的麵就大聲吼著,也不怕驚擾了聖駕,那邊莫流宸聽到宛清的叫喊,瞥頭望過來,看她站在皇上跟前,心裏就有不好的預感,就知道這些事八成會跟她扯上,當下輕點腳尖,一個閃身就到宛清跟前了,“怎麼了?”
宛清咕嚕道,“宛絮不知道那是十八學士,不心采了一朵,我記得半月山莊裏好像有盆十八學士,你想辦法弄來賠給貴妃娘娘?”
莫流宸眉頭一挑,眼睛掃了一眼十八學士,“回頭就偷來給你。”
莫流宸的半點不羞愧,其餘的人眼睛都睜圓了,那邊皇上的嘴角都在抽,偷半月坊的東西,那不是要被斬斷雙手雙腿了嗎?這是在逼他呢,皇上擺擺手,“一盆花而已,宛絮也不是故意的,這事就這麼算了。”
皇上著,瞥頭吩咐貼身公公道,“將雪皎賞賜給貴妃。”
溫貴妃悶氣謝恩,那邊就有公公來稟告,北瀚皇帝到了,皇上轉頭往那邊走,一行後妃還有夫人都跟去了,李昭儀抿著唇瓣看著宛清,然後帶著十四皇子回寢殿,那邊長公主讓丫鬟去找太醫來,靜宜郡主阻止道,“讓世子妃來吧,比那些太醫靠譜一些。”
宛清正在給宛絮處理手上的傷口呢,梳雲荷包裏裝了不少藥,宛清幫宛絮上了藥,用手帕給包了,讓梳雲幫宛絮把衣服收拾一下,然後才給莫冗祁處理臉上的淤青,期間見莫冗祁的眼睛常往宛絮那邊瞟,宛清忍不住笑道,“真喜歡宛絮?”
莫冗祁臉微微紅,“她是本世子未來的側妃,我不喜歡她喜歡誰?”
宛清蹙了下眉頭,“宛絮隻是側妃,將來你還會有正妃,照你這麼,你更喜歡正妃?”
莫冗祁眉頭扭著,“沒見過麵的人,誰喜歡她!”
宛清笑笑,不在多,倒是有些擔心宛絮,她其實是想宛絮能找一個一心一意的人嫁了,將來不用跟那些人爭鬥,可現在這麼教宛絮寬以待人,將來她怎麼辦?宛清扭眉,那邊長公主知道宛清是在糾結宛絮的側妃之位,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經過這麼些日子的相處,她很喜歡宛絮,或許將來她可以給祁兒做正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