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雲脖子一昂,“重大好消息,溫貴妃割腕了。”
竹雲聽得一怔,忙問最緊要的問題,“死了?”
梳雲搖了搖頭,“哪那麼容易死啊,少奶奶的,禍害遺千年。”
竹雲戳了梳雲的腦門,“沒死,你得瑟什麼?”
梳雲揉著額頭,“我又沒我得瑟的是這個,是二姑奶奶和城吟郡主的事,我不跟你了,你趕緊把東西給王妃送去吧。”
梳雲完,提起裙擺饒過竹雲噔噔噔的繼續上樓,把竹雲哽死在那裏,脖子都憋住了,也不理會梳雲,忙下樓將藥膏給王妃送去。
梳雲進屋先是跟宛清及淩府的事,據舅夫人表少爺病情在好轉,至少夜裏不會咳的不歇,平常是吃了就吐,昨兒晚上吃了沒吐了,宛清放了心,梳雲再跟宛清起宛容和城吟郡主的事。
昨兒宛清和莫流宸提前離了皇宮,宛容和城吟郡主的事並不清楚,回來也沒有去打探,可昨兒是宮宴,人多口雜的,很快就能傳出宮來,原來昨城吟郡主和宛容出去換衣服,走在半道上,宛容就沒了好臉色,質問城吟郡主怎麼不想辦法嫁給莫流宸,她不是連故意撞人的事都做的出來了嗎?!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宛容正好戳中莫城吟的痛楚,之前在宴會上,她時不時的就往莫流宸這邊瞥一眼,可人家滿心滿眼都隻有一個人,她的心疼的就跟被刀戳了一般,現在還被人質問,莫城吟原就不是一個好欺負的角色,這不就故意挑起宛容的怒氣,邊走邊退,正好到了湖邊,宛容看到湖,就想起那個被城吟害沒了的孩子,氣頭一上來,就要伸手去打莫城吟的巴掌,卻不料手還沒挨到莫城吟,人家就掉水裏了,緊接著那邊的嗬斥聲就傳了來,是太後娘娘。
城吟郡主落水的消息傳到皇上耳朵裏,皇上再沒有心思繼續宴會了,右相跟璟蕭然致歉,璟蕭然也是皇上,這樣的宴會哪裏提的起來興致,當下應了,璟浩然趁機提出去錦親王府住,皇上滿心都是事呢,沒有多想,揮揮手,應了。
大臣帶著家眷都散了,有些人沒立刻回家,而是在禦花園裏溜達,順帶瞧瞧熱鬧,皇上在皇後的宮裏審問的宛容和城吟郡主,因為親眼所見的是太後,宛容就是有一百張嘴都不清楚,可她也不怕,就算人是她推的又如何,當初城吟郡主還推她入水更是沒了孩子,皇上和溫貴妃可有懲治過城吟郡主?沒有!
皇上和溫貴妃不想著幫她討個公道,那她自己動手,宛容想著宛清話時的硬氣,當下哽著脖子對著皇上,想懲治她的過錯,可以,先幫著她將公道討了先,她孩子的命如何算,洛親王妃是氣極了,自己的寶貝女兒自己都舍不得苛責半句,竟然推她入水,城吟是她的女兒,可容不得一而再再而三被顧府的女兒欺負,洛親王妃直接跟皇上了,當初宛容如何落水的事也不是她一麵之詞就能斷定是城吟的錯,就算真是城吟的錯,那日她也帶著城吟郡主親自登門道歉了,七皇子府的下人都可以作證。
大殿裏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對抗著,宛容現在完全就豁開了,孩子沒了是事實,不管如何跟城吟郡主脫不了幹係,她就不信皇上會這麼偏袒,實在不行她還可以將宛清搬出來擋一擋,皇上就算不顧及她,還能不顧及著點宛清,屋子裏人雖然覺得宛容做的不對,可不可否認她也可憐,孩子沒了,也沒個公道。
當時屋子裏還有不少的妃子,有些拍馬屁的就,溫貴妃一直中意城吟郡主,將來娶了城吟郡主,讓她多幫著七皇子開枝散葉算是彌補了過失,宛容抓著這話,當即道,既然孩子是還她的,那要養在她膝下,沒差點氣死溫貴妃和洛親王妃,且不城吟是郡主,將來出嫁是正妃,自古隻有庶出的孩子養在嫡母名下的,這嫡母的孩子養在庶妃名下的還真是頭一遭聽聞,溫貴妃當即宛容因為孩子沒了神誌不清,讓人送她回七皇子府,讓太醫好生幫著調養,不許她隨便邁步房門一步。
宛容神智不清,做出推城吟郡主入水的事也就情有可原了,一個正常人與個瘋子一般見識可就不妥了,洛親王妃也就不再追究宛容的事了,宛容就這麼被定下神誌不清,然後禁足在七皇子府。
梳雲完這些,瞥頭看著宛清,“少奶奶,洛親王府的城吟郡主嫁給七皇子估計是板上釘丁的事了,可二姑奶奶被禁足這事?”
宛清眉頭輕挑,不可否認,溫貴妃的手段的確不同凡響,要是皇上和她不給洛親王妃一個交代,這門親事估計又要崩了,宛清最怕的就是這門親事再起波折,宛容一改之前溫婉賢惠的形象頂撞皇上和溫貴妃,溫貴妃便趁機以宛容神誌不清為由禁了她的足,也是變相的告訴洛親王妃,將來城吟嫁進七皇子府,日子不會難過,大可放心。
但是宛容禁足,還是以神誌不清為由禁的足,宛清怕溫貴妃會真的讓她從此神誌不清了,那樣她精心設計的好戲還有什麼看頭,宛清吩咐梳雲道,“明兒準備一些補品好好去探望一番顧側妃,多跟碧玉交代幾句,讓她多注意一些,告訴她,城吟郡主嫁進七皇子府,回門之日就是她主子解禁之日,想早一日出來,就乖巧一些。”
梳雲點頭記下了,又與宛清起溫貴妃割腕的事來,宛容被送回七皇子府後,皇後就將璃兒中毒的事擺了出來,賢妃淑妃紛紛響應,太後還不知道錦親王府郡主和王妃被害中毒一事呢,狠狠的震了一下,誰有事也不能錦親王府的人有事,當初宸兒在皇宮被害墜馬,現在對朝堂充滿了抵觸,錦親王妃都不怎麼出席宮宴,這幾回能見到她八成是因為宸兒腿好了的緣故,要是璃兒在宮裏頭有個萬一,以後整個皇宮估計都瞧不見她的影子了,在錦親王府,宸兒最聽的就是王妃的話,現在東冽對大禦的覬覦之心並未完全消掉,這關頭要是錦親王府撂了挑子,大禦怎麼辦?
太後現在年紀大了,對輩的慈愛之心更是見長,璃兒才多大點兒,也下的去手,雖然後宮是個充滿血腥的地方,可錦親王府的郡主招惹過誰了,現在皇後賢妃淑妃都牽扯了進去,這還是被世子妃逮了個正著,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把米蘇粉和禪花混合有毒的事了出來,不然誰知道?王妃帶著璃兒去了偏屋,璃兒中了毒,回頭她們三個中誰要再出現一樣的症狀,這事可就不清楚了。
太後當即下令徹查這事,那花如何來的,又是被誰擱在那裏的,還有米蘇粉都是誰帶進宮的,一一查清,可事情最後都指向了皇後,太後漸漸明白了,這是借刀殺人,借著錦親王府的手去懲治皇後,太後下令嚴刑拷打那些人,結果幾板子下去,那些人就都咽氣了,太後大為震驚,這回震驚的不單是太後,就是皇上都被震驚到了,眸光更冷。
溫貴妃也不是善茬,瞧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皇後,當即請皇上幫著璃兒討公道,如此包藏禍心的女人,不配坐母儀下的位置,溫貴妃這話才出口,那邊顏容公主揪了個宮女進屋來,顏容公主也是機智聰慧,毒肯定是溫貴妃自己下的,因為郡主沒有被幾個人抱過,離了溫貴妃就是皇後抱的,後來在大殿聞禪花時她沒有起紅疹的症狀,太過不尋常了,就算屏住呼吸,可離的近,不可能不聞到的一星半點的,顏容公主將當時在偏殿伺候的宮女太監都找來問了一下,發現一個問題,溫貴妃出了偏殿後曾去解過,自然是要洗手的,她去找來伺候她的宮女,不巧那水還沒被潑,顏容將那水潑到一個宮女身上,然後讓宮女舉著禪花,約莫一刻鍾後,宮女的身上就有紅疹冒出來。
這下可算是有證據指著溫貴妃了,可溫貴妃也不是好欺負的,當下反咬一口,被汙蔑了,那麼多人都指著皇後,才一個宮女和一盆水就想指責她,也太看她了,唯一讓溫貴妃憂心的是皇上,以往皇上是無論如何也會向著自己的,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著皇後,皇上也不話,連句指責都沒有,還用那麼陌生的眼光看著自己,溫貴妃的心慌了,她實在是被氣憤衝昏了頭,皇後之所以會突然改口請皇上將城吟郡主賜婚給七皇子,是因為二皇子找她的情,皇後宮裏有她的人,聽得清楚明白,是宸兒讓他這麼做的,雖然到底有什麼目的,她不清楚,但是多少可以猜出來三分,八成是因為錦親王府和洛親王府世代婚約的事。
她一直想讓皇上賜婚,是皇後擋在那裏,不然這樁親事早就成了,現在皇後幫著求情,皇上念在她曾經那麼苦求的份上,可都會應下的,那時宸兒就不用娶城吟郡主了,可二皇子和皇後是什麼人,不會這麼平白無故的讓她娶了城吟郡主,拿到洛親王府的勢力,她怕宸兒答應了二皇子什麼,若僅僅隻是一個錦親王府,她倒是不怕,怎麼洛親王府也是鐵帽子,最多打成平手,可現在又多了個東征大將軍,手握重兵,還有他背後的半月坊,那就不是洛親王府能抵抗的了……無論如何,她也不允許錦親王府和二皇子攪合到一起去!
雲謹的性子如何她最清楚了,就算性情大變又如何,骨子裏的嫉惡如仇此生怕是難變了,隻要她記恨上皇後,不對她笑,和和氣氣,宸兒是不會多看二皇子一眼的,現在能讓雲謹色變的,隻要璃兒,那個郡主,想到璃兒,溫貴妃的臉都是青的,她討厭王爺瞧王妃的神情,更討厭他抱著璃兒笑的一片柔情,那樣隻會激起她心底的恨意,她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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