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寧隨著雲香的話慢下來,最後幹脆不滿的道,“再慢,蝸牛就比我走的快了!”
宛清聽得笑著,走過去,“雲香的不錯,慢點總是好的,我又跑不掉,回頭你要是磕著碰著點兒,雲香可是得跟著倒黴的,也怨不得她再三叮囑你。”
端寧嘴巴鼓著,這才多長時間,她連走路都不許快了,太磨難人了,端寧撅了嘴不滿,宛清眼睛卻是四下瞄著,“怎麼不見阮大公子陪你進來?”
起這事,端寧的嘴巴鼓的像是被塞了個鴨蛋似地,不回答宛清的話,還是雲香幫著回道,“爺倒是想陪郡主來,隻是郡主沒讓,嫌他丟臉。”
宛清聽得啞然,嘴角微張,不解,端寧瞥頭瞪著雲香,“他那副樣子能陪我進宮嗎?回頭皇後太後問起來,我怎麼好意思回答。”
宛清就更是不明白了,端寧悶聲解釋道,“被打了,這會兒鼻青臉腫的在家養傷呢,爹不許他上藥。”
阮大公子挨打,右相不許他上藥,右相大人打的,下手真狠,宛清忍不住感慨出來這麼一句,端寧呲牙,“這回是他該打,誰讓他大白一身黑衣去睿王府偷東西,被逮到了,挨了幾棍子回來,爹打的他上竄下跳,不許他請大夫。”
宛清聽得無語至極,雖然阮文浩看著是不怎麼著調,可也不至於大白的一身黑衣去睿王府偷東西吧,前些日子她還瞧見阮文浩和周廷彥勾肩搭背,這一轉眼就去偷東西了?宛清不大相信,除非是私底下打賭之類的,不然他會去偷睿王府什麼東西,宛清笑笑,“阮大公子挨打怕是習慣了,右相大人不過隨口那麼一,你還當真了不成。”
端寧鼓了嘴,不當真不成,右相大人把宛清送給她的藥箱子都拿走了,又不許太醫登門,要不是她以給顏容公主送添妝為由,隻怕都不能出門呢,她出來就是想順帶去半月坊買些祛瘀的藥膏,那一張臉青的,她看著都想上去再補上兩拳頭才好,整個就一欠揍。
雲香站在一旁,心底那個歎息啊,以前是不大清楚,隨著郡主嫁過去才知道,一直就有些吊兒郎當的阮大公子是兩挨一打,三挨一大打,要是哪右相大人不訓斥他兩句,估計她都要渾身不舒坦的,唉了打後,右相大人還不許他和郡主同床,怕他那張淤青的臉半夜嚇壞他的兒媳和未出世的孫兒,這都兩了呢!
看著端寧悶氣,宛清也不知道什麼好勸她,買些藥抹抹也就好了,隻是阮大公子和右相大人,那就是一個打不能還手,罵定要還口,然後演變成打不還手的事,沒辦法,習慣了就好了,宛清這六個字讓端寧欲哭無淚,貌似也沒別的辦法了,右相大人氣極了,右相夫人都勸不住,她哪敢上去勸啊,隻得在一旁看著自己的相公被打。
不再這事了,兩人一齊進了門,屋子裏好些大家閨秀呢,不像當初給端寧送添妝一般隨意,而是恭恭敬敬的做在那裏喝著茶,聊著,屋子裏透著一股子拘束,宛清進門就瞧見了,葉詩文和鄭雲姿,不由得怔愣了兩秒,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來。
那邊顏容公主早被稟告宛清來瞧她,這不有些等不及了,瞧見宛清邁步進來,忙笑道,“可算是來了,我沒差點兒就望穿秋水了。”
宛清笑著,為自己的遲來賠禮道歉,然後才是祝賀顏容公主大喜,顏容公主被宛清祝賀的臉有抹淡紅,像是被朝霞拂麵了,宛清想顏容公主除了是遵從皇後之命外,心底應該也是有幾分中意莫城謹的吧,畢竟那是一個俊美的男子,性子也不錯,在一眾世子中,算的上不二人選了,若不是莫流宸有東征大將軍的位置,隻怕在京都的分位都不一定有同是鐵帽子世子的他重。
端寧性子教急,這不就把添妝拿了出來,一個蓋在梳妝盒上的錦蓋,上麵繡的是鴛鴦,顏容公主瞅著上麵鴛鴦,嘖嘖的點頭,“這個可是純種的呢,這麼多日子,可算是學會了。”
端寧跳腳,“我特地巴巴的給你送添妝來,你還打趣我,嫌我繡的難看。”
顏容公主瞅端寧那嘴巴撅的,憋著笑道,“我的是大實話,不過,能得你親手繡的針線,恩,回頭我得拿了去太後和端王妃跟前顯擺去。”
端寧臉大紅,這是嫌她丟的不夠,鬧得人盡皆知不成,端寧盯著顏容公主,顏容公主笑道,“這可是給我的添妝,還不許顯擺一下了不成。”
端寧扭著手裏的帕子在靜宜身邊坐下,嘴巴撅著不話,那邊靜宜郡主笑道,“這嫁了人就是不一樣,以前端王妃找了多少繡娘教她都學不會,這出嫁才幾個月呢,就繡的有模有樣了。”
端寧瞥頭瞅著靜宜,咧嘴笑道,“這話倒是不錯,回頭等你嫁了人了,肯定學的比我好。”
端寧著,挑了下眉頭,眸底帶著捉狹,靜宜郡主臉紅了,作勢要去打她,那邊顏容公主揉了下太陽穴,“你們兩個湊到一塊,就喜歡你追我打的,端寧,你可是懷了身孕的,回頭得讓阮大公子掛個牌子擱你脖子上,讓人離你三尺遠,才能安心。”
端寧臉可以滴血了,“就知道欺負我一個,宛清姐姐你得幫幫我才是。”
宛清挑了下眉頭,“恩,公主的不錯。”
這下,一屋子的大家閨秀都笑了,端寧鼓著嘴,挨個的瞪過去,然後端著茶喝著,不話了,一話準得挨群轟,梳雲站在宛清後頭,見宛清點點頭,就把添妝給遞上去了,珊瑚接過,這些添妝一般都是當麵瞧的,閨閣朋友間,不似府邸之間那麼嚴謹,客未走,不拆開禮物的,所以添妝盒送到顏容公主跟前,就被打開了,瞧著那一流色的盒子,還有撲鼻而來的梔子花香,顏容公主很高興,拿了梔子花出來,隻是還沒來得及出口呢,那邊葉詩文的訝異聲就傳出來了,“添妝是喜事,怎麼送白花?”
什麼叫平地起風波,這就是了,宛清無語,白花和喜事不相衝好不好,那邊一大批的大家閨秀卻都望著宛清,眸底指責宛清不對,那邊顏容公主手裏拿著花,嘴角的笑意一陣陣僵硬,靜宜公主笑道,“送梔子香,可不得順帶送兩多梔子花,再者,顏容公主後兒出嫁,送梔子花再合適不過了,它代表著永恒的永恒的愛,一生守侯和喜悅,是祝福,錦親王世子妃送的禮,豈會一般。”
靜宜公主著,那邊大家閨秀聽著,沒人再指責宛清的不是了,那邊有陰陽怪氣的話聲傳來,“有些人啊,就是沒見識,不懂裝懂,一驚一乍的,鬧笑話了吧,好在錦親王世子妃不跟你一般見識,好好一個添妝,又是祝福,全被你一句話給毀的幹幹淨淨了,茶點都塞不住嘴。”
宛清聽著鄭雲姿的話,不由得嘴角弧起,這話怎麼聽著怎麼讓她發笑,這仗打的都從靖遠侯府打到皇宮來了,隻怕是尋到機會就互相掐吧,那邊葉詩文氣的直咬牙,再看鄭雲姿眸底洋溢的勝利的笑,心裏更是火氣,“我是沒見識,可我至少敢,可不像某些人心裏擺明的那麼想的,還有臉別人沒見識。”
宛清聽著葉詩文的反駁,嘴角的笑彎的更大,她這不單是將鄭雲姿給罵了,更是將屋子裏其餘的人給得罪了,不少大家閨秀眸底都有不高興的冷意了,沒誰喜歡被指責沒見識,哪怕她指的是鄭雲姿,誰知道背後是不是連著她們一塊兒罵了,屋子裏一時陷入靜謐,那邊皇後邁步進來,一群人忙放下手裏的茶盞起身給皇後行禮,還有淑妃和賢妃兩位,一個個都有些納悶,怎麼皇後來了,也不見人進來通報一聲,不知道皇後在外麵聽了多久,鄭雲姿和葉詩文兩個各自在心裏將對方咒罵了個半死。
皇後點點頭讓她們坐下,然後在首座上坐下,這一來,所有人的位置都換了,往後挪了位,皇後先是詢問了端寧,端寧紅著臉一一作答,那邊淑妃卻是瞅著宛清,默不作聲,但是眸底都是欣賞的笑啊,掩都掩不住,看的宛清直突突,那邊賢妃嗔瞪著淑妃道,“別老盯著錦親王世子妃瞧,看把她給嚇的,都坐不住了。”
淑妃端著茶笑著,“我雖然不及錦親王妃漂亮,可也不至於嚇唬誰吧,我隻是欣賞她而已。”
宛清無語,欣賞她您老擱心底欣賞成不,表現的這麼嚇人,宛清在心底翻著白眼,然後起身道謝,多謝淑妃欣賞,那邊淑妃挑眉笑著,“你就不想知道本宮為何欣賞你?”
宛清想搖頭,最後還是點了下頭,淑妃笑道,“敢怒敢言,敢做敢當,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宛清聽得汗滴滴的,嘴角抽著,她打了溫貴妃一巴掌的事宮裏頭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她隻怕是進了狼窩了,難不成溫貴妃沒能讓那些丫鬟緊閉嘴巴,還是溫貴妃身邊也有淑妃他們的眼線,不管是因為何種緣故,淑妃娘娘欣賞她,她就該引以為榮,道歉不會錯的。
那邊皇後嘴角也是笑呢,打溫貴妃巴掌,這宮裏宮外隻怕她還是頭一個,昨兒溫貴妃臉紅著回來,她還納悶呢,沒想到皇上滿懷關心的問溫貴妃臉是怎麼回事,像是被人打了一般,她原先還沒往那上麵想,隻是覺得紅的稍稍有些不大尋常,那邊溫貴妃的丫鬟就了,宛清扔了皇上送給貴妃的血玉,貴妃氣的想要打她,被丫鬟給攔下了,錦親王世子妃卻是回頭打了溫貴妃一巴掌,錦親王妃在一旁瞧著,不但不關心,還很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