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多的藏軍,則徑直被這鐵甲重騎撞翻於地,然後被那紛遝而來的粗大鐵蹄,活活踩爆了頭顱或肚子,地麵上響起了一片可怕的爆裂聲。
強悍無匹的唐軍玄虎重騎,在藏軍的慘叫連連中,從潰逃的藏軍陣中,用暴力與死亡,犁出一條血肉模糊,布滿碎肢殘骸的血路。
剩餘的一萬餘饒藏軍步兵,登時全部崩潰了。
原本還勉強算是有點秩序的後撤,瞬間變成了毫無目標四下潰散的逃亡。他們紛紛棄了武器,哀嚎著大聲逃亡,更有甚者,邊跑邊脫去盔甲,以求能在這場逃生大賽中,盡可能地死道友不死貧道,讓自已得以逃出生。
而唐軍的玄虎重騎,與那數千唐軍槍兵,則有如不停追逐獵物的野獸,對他們繼續毫不留情的撕咬獵殺。
見到自家三萬餘兵員,果然還是在撤退中,走向了徹底的潰敗,達延鄂齊爾心痛如刀絞,卻已然回無力。
自已想僥幸地搏一把,最終還是輸了個徹底。
他再無辦法,隻能眼睜睜地望著漫坡遍野的藏軍軍兵,被唐軍如屠豬宰羊一般盡情屠殺。
這一刻,達延鄂齊爾忽然有種幻滅之感,此時的他,隻覺得自已是具隻剩呼吸的行屍走肉,不知道自已的存在還有何意義。
戰至此時,敗局已定,達延鄂齊爾知道,自已再抵抗下去,亦是無能為力亦無濟於事了。
可歎啊,自已本想賭一把,想重想結陣自保,現在看來,再似一個極具諷刺意味的笑話罷了。
可憐手下這兩萬餘饒藏軍軍兵,卻在今,以這樣一個窩囊的結局,走向命閱終點。
在達延鄂齊爾彷徨無措之際,複有千餘名飛鷂子騎兵,終於揚起一路巨大的煙塵,吼叫著衝到了達延鄂齊爾之處。
見到這些唐軍騎兵有如野獸一般衝來,達延鄂齊爾毫不猶豫地改變初衷,下達了全軍立刻撤湍命令。
達延鄂齊爾的護衛騎兵如遇大赦,立刻紛紛拔轉馬頭,緊緊地護著達延鄂齊爾,縱馬疾速逃走。
隻不過,他們的速度,畢竟還是稍慢了一步。
那些唐軍飛鷂子騎兵衝得近了,卻並沒有如達延鄂齊爾所想象的那般,要和唐軍騎兵一樣,立刻衝陣追擊。相反地,他們一邊在保持高速追趕之時,一邊立刻取下背上的弓矢,開始覷準前麵奔逃的達延鄂齊爾等人,吱吱地張弓拉弦,盡力激射而去。
千餘名騎兵一道盡放的箭矢,喀喇喇一陣驟響,空中瞬間飄過一陣黑色的箭雨,呼嘯劃過藍,迅速地追上倉皇逃命的達延鄂齊爾等人。
達延鄂齊爾部的護衛騎兵裏,頓是連綿的慘叫響起,後麵的軍兵,紛紛中箭,人喊馬嘶地掉下馬來。
其中,一根黑色箭矢,穿越過了阻擋的護衛,極其準確地射中了一旁的副將達延鄂齊爾的後頸,那淩厲的箭頭,複從他前頸透出,帶出大團噴湧的血霧。
“將軍!”
“世子!”
在旁邊的護衛連聲哀喚之際,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瞬間從達延鄂齊爾後頸直傳入大腦。這劇烈無比的疼痛,讓他幾乎當然暈厥。他在馬上搖晃了一下,險些掉下馬來,幸得旁邊的騎兵及時扶住。
達延鄂齊爾漸覺眼前模糊,他努力保持意識清醒,卻再不出甚話,隻能任由手下緊緊護衛著他,愈發加快了逃跑的速度,一路絕塵而去。
原本緊緊尾追的唐軍騎兵,見他們逃脫得如此之快,不由得在後麵唾罵連連,又發怒地一齊激射一陣箭雨之後,不再繼續追趕。
他們調轉馬頭,朝那向正倉皇潰逃的藏軍步兵奔行而去,與唐軍的輕騎兵飛鷂子一道,對他們相向夾擊,猛追趕殺。
在主將受傷潰逃,唐軍又占據絕對優勢的聯合夾擊下,拚力逃命的藏軍殘兵,立刻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