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魯拜琥領兵衝殺,在這係關生死的決戰中,諸人俱是悍勇無比,馬道與城牆上的敵軍,根本無法抵擋,一直讓他們順利攻殺到北門城樓望廳的位置。
“援軍快上,一定要徹底攔住他們!”見圖魯拜琥等人即將攻至,守城總指揮索南群培急得大劍
在其拚力督促下,從其他各麵城牆趕來的守軍,越聚越多,方與圖魯拜琥率領的攻城隊,堪堪戰成平手。
“不可戀戰,迅速斬斷捆綁鐵鏈的纜繩,放下吊橋!”見敵軍紛至,圖魯拜琥一邊奮力砍殺周圍的藏軍,一邊向軍兵們怒吼下令。
因為,他已偷眼瞥見,城下苦戰的一眾手下,雖然人人奮勇,拚死廝殺,但從街巷上不停湧來的守軍,人數實在太多,查塔等人已然不支,被逼得不停向城門口退去。
圖魯拜琥牙關緊咬,有如猛獅一般怒吼狂衝,大砍大殺。這位搏命的顧始汗,率先向著那一堆拚死守護纜繩的藏軍,拚死衝殺而去。
刀劍相砍聲中,呐喊與慘叫混在一起,鮮血與碎肉一同狂飆,整個北門處,城上城下,皆有如一個血腥殘酷的人類屠宰場。
力透重圍的圖魯拜琥等人,在付出了近半傷亡的代價後,終於衝到了捆綁鐵鏈的纜繩處。
他奶奶的,終於到了這該死的地方!
圖魯拜琥大喝一聲,正欲揮刀下砍,一根粗重的箭矢呼嘯襲來,狠狠地透過他盔甲間隙,鑽入他的右肩肌肉深處。
“汗王!”旁邊的護衛連聲哀呼。
箭矢鑽穿肌肉,尖頭幾近入骨,從肩頭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圖魯拜琥幾乎暈厥,他踉蹌幾步,才勉強站穩身子。
他斜眼瞥去,卻見北門正下方的街巷入口處,那名被一眾護衛保護,身著精鋼盔甲,肩係鮮紅披風,須發花白的偷襲者,手中的一把黑色硬弓上,已又是一根閃亮的箭矢搭上,複朝自已激射而來。
這一刻,圖魯拜琥的內心,有比肩傷更大的疼痛。
操!竟是索南群培這個自已曾經最為信任的老混蛋,在這裏趁機偷襲自已!
也許,向無主見的第五子伊勒都齊之所以反叛自已擅自稱汗,也是受了這個口蜜腹劍背叛恩主的家夥蠱惑吧。
這一箭,不單傷肉,更是誅心!
圖魯拜琥手拽箭杆,想要扯出箭矢,卻發現,因為有鎧甲擋住,箭頭又有倒勾,想要拔出甚不易。他一聲大吼,左手接過大刀,順手一揮,竟然露在鎧甲外的箭杆生生砍掉。
這時,索南群培的第二根箭矢又急急射來,早有防備的圖魯拜琥側身一躲,躲過了一致命的一擊。
這時他旁邊的護衛急急聚攏,將這位老汗護於其中,而眼見他躲過這奪命一擊,索南群培明白自已再無機會,隻得恨恨地率一眾兵馬從街巷口離開。
圖魯拜琥心下暗罵不止,手中的大刀卻不敢稍停,他大吼一聲,又一刀狠狠地朝剩餘的纜繩砍去。
又一根粗大的纜繩應聲而斷。
隻剩下最後一根強索,還在吊著那已然緩緩鬆開的鐵鏈。
“嗖嗖!”
在圖魯拜琥作勢再砍之際,又有不知來自何處的淩厲箭矢激射而來,一根射偏,另一根則深深射入圖魯拜琥的腿,頓時血流如注。
此時,大批守軍已迅速地攻上城頭,在城頭的圖魯拜琥部軍兵,不停慘叫著死於那些守軍的合力夾擊之鄭
“操,索南群培這廝,為了保住拉薩,為了取悅新主,真他娘的夠狠毒!”
圖魯拜琥咬著牙,忍著了肩膀與腿傳來的劇烈痛疼,在自已幾乎體力不支之時,他手中的大刀猛力砍出,終於將綁縛鐵鏈的纜繩全部砍斷!
“嘩啦!”
一聲鐵鏈自由滑動的輕響,厚重的吊橋轟地一聲砸下,這條通往北門的通道,終於被徹底打開。
至此,圖魯拜琥部兵馬,終於在絕境之中,通過不懈的努力與犧牲,覓到一條通往勝利的道路。
“全軍突進,攻入城中與守軍死戰到底!”
圖魯拜琥一臉興奮到發狂的表情,高高舉起血淋淋的寶劍,指向北門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