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罵咧咧,兩分多鍾,周念都把蕭墨的傷口縫合好了,蕭長生還在對著蟲發怒,活像個老頑童一樣。
“嗬嗬,老太爺,它已經死了,您又何必要繼續摧殘它呢?”周念坐在凳子上,輕聲笑道。
“摧殘?我想把它鞭屍!禍害我孫子那麼久,就他媽該死!”蕭長生餘怒未消,腳下的蟲子早就死的連渣都不剩了,唯一可以蹂躪的東西,隻有那些被血水黏在一起的泥土。
“唉。”歎了口氣,周念知道此時什麼也難消對方的怒火,就那麼一臉悠閑的望著他,目光掃視之餘,卻忽然發現對方的腰間晃過一個奇怪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咦?那是什麼?”喃喃一句,周念的目光開始凝聚在蕭長生的腰間。
古樸的氣息,悠然傳來。
那是一塊氣息十分古怪的鐵片,通體呈漆黑色,足有巴掌大,看其外形,竟像一張麵目嚇人的鬼臉,頭頂兩角,嘴含四顆細長的獠牙,眼睛瞪大,怒目而視,四周刻有清晰的紋路,在鐵片的正中央位置,赫然浮刻著一個清晰的大字——古!
“古?”皺了皺眉,周念聲猜測了一句,“莫非這是,太古雲令?”
“啊?”
低喃的話語,聲音的猶如嗡子哼哼,可傳入蕭長生的耳朵裏時,卻讓對方如遭雷擊!
“嘶!”
猛吸一口涼氣,蕭長生麵色陡然一白,腳下猛一哆嗦,差點連鞋都被甩飛出去,抬頭凝視著對麵的周念,聲音極其顫抖!
“……兄弟,你……你剛才什麼?”
眨了眨眼,周念矢口否認,“我沒什麼啊。”
“不對,你剛才了四個字!”蕭長生叫道,聲音近乎咆哮。
突然的異樣舉動,讓周念的眉頭微微皺起,臉色凝重地盯著眼前的老者,接著露出了往常的笑容,“嗬嗬,老太爺,您聽岔了吧,剛剛我可什麼都沒。”
“不可能!你少糊弄我!你別看我年齡大了,可是我的耳朵尖著呢!你絕對了四個字,而且……”蕭長生略微停頓,手掌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鐵片,遲疑了一下,他突然問道,“兄弟,你是不是認識此物?”
“不就是一塊生鐵嘛,做得鬼臉挺嚇人的。”周念還在死撐,故意裝著無知。
“少打馬虎眼,你明明認得!”蕭長生大喝一句,時竟緊逼了過來。
上前一把攥住周念的手,蕭長生聲音低沉道,“剛才那四個字!”
“四個字?鐵片很好!”周念繼續搪塞。
“放屁!驢唇不對馬嘴,重新!”蕭長生手上突然發力。
手腕那裏傳來老虎鉗子般的握力,周念眉頭緊皺,見已被對方識破,索性不再硬撐下去了,歎了口氣道,“唉,輸給你了,我的確認識此物。”
“真的?”瞳孔赫然放大,蕭長生手中的力道同時鬆懈。
活動了一下略顯酸痛的手腕,周念淡淡道,“老太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這塊鐵片,是太古雲令吧?”
“嘶……”
臉色寒白,蕭長生竟嚇退了兩步,手指劇烈顫抖,“你……你居然真的認識?”
“以前見過。”
“在哪裏?”
“記不清了,好久之前的事了。”
“好久之前?”老眼迅速眯起,蕭長生一臉認真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疑惑道,“兄弟,你今年多大?”
“16歲。”
“嘶……16歲?不像啊。”
“嗬嗬,老太爺真會笑,年齡這東西還需要造假嗎?”
“可這太古雲令……”低喃一句,蕭長生臉色驟然凝重,再度拉住周念的手,激動道,“……兄弟可否陪我去個地方?”
“嗯?什麼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蕭長生完,也不管周念是否答應,拉著他往外就走。
走到屋外,蕭遠道正守在門口,“老太爺,你們這是……”
蕭長生認真道,“遠道,安排幾個人好好照顧少爺,我和周藥師去個地方。”
蕭遠道心中疑惑,卻沒敢問,隻能點頭應允,“是,我立刻就去安排。”
穿屋過院,箭步如飛,蕭長生別看已年近百歲,但腿腳倒是麻利,拉著周念奔走疾馳,很快就來到了蕭家的後山。
初晨,溫陽暖照,早霧縈繞多姿,纏繞在蕭家後山那參差不齊的山巒之間。
抬眼望去,一片白芒,空氣中似有濃重霜露的渾味彌漫開來,清澈的靈氣中,一股毫不掩飾的戾氣正在伺機待發,蠢蠢欲動。
蕭家後山多植被,除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樹木之外,其中也不乏某些珍貴的罕見藥草,與星閣的藥山比起來,藥材儲量有過之而無不及。
踏路上山,周念還沒來得及欣賞蕭家後山的迷人美景,走到半山腰時,蕭遠道突然停下了腳步。
“兄弟,我們到了。”蕭遠道指了指眼前一處地方,臉上的凝重越發地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