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分鍾之後他便回來了,手裏提著一個灰布包,裏麵裝的全是周念需要的其他藥材。
把包袱遞了過去,亮叔笑嘻嘻道,“嘿嘿,哥,你要的藥材全都準備齊了,請你收好。”
“多謝。”周念再次言謝,需要的東西全都到手,索性拍屁股走人,“既如此,那我便不在此打擾了,告辭。”
周念完,邁步就走。
“哥這就要走了?”亮叔趕緊追了上去。
“哦?”周念駐足回頭,“老人家你還有事?”
亮叔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猶豫了一下,聲嘟囔道,“那個,我還不知道哥的尊姓大名呢,他日若有機會,我百草堂也好全力報答。”
“報答?嗬嗬,報答就免了吧,我還有事,後會有期了。”周念不再多言,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店內。
身後的曾巧雲和薛簪也邁步跟上,薛簪甚至連龍涎香都忘記了買,生怕把周念給跟丟了。
三人離去,偌大的大堂裏就隻剩下亮叔和白文奇等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彼此眼神交彙,神情各不相同。
遲疑了片刻,白文奇忽然開口,“亮叔,這子到底什麼來頭?他怎麼連名字都不想留下?”
亮叔苦著一張老臉,歎息道,“唉,你想問,我還想問呢,我要是知道他的來頭,就不會在此惆悵了。”
“他真的是宋鐵拐的朋友?你剛才怎麼沒有收錢?”白文奇忽然想到了兩個關鍵的問題。
亮叔咂了咂嘴,臉上更是無奈,“唉,錢倒是無所謂,因為我之前已經答應過人家了,這次的藥材完全白送,所以才沒收,錢是事,關鍵是這子的行事作風和處世之道,頗為老道!讓我甚是費解呐,好像不是他那個年齡階段該有的閱曆。”
“哦?亮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文奇好奇了。
拳頭微微攥緊,亮叔忽然朝四下看了一眼,見並無外人,索性大膽猜測了一下,“我有一句話,出來你們可不要吃驚。”
“吃驚?”白文奇湊近了幾步,壓低聲音道,“亮叔請講。”
旁邊的馬友德和王在路也趕緊湊了過去,臉上更是饒有興致。
“咳咳……”
輕咳了一聲,亮叔緩緩道,“其實我覺得吧,那子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我猜他非但與宋鐵拐關係親密,而且他的辨藥實力,貌似還在宋鐵拐之上!”
“什麼!”
這個猜測一出,白文奇差點蹦起來,宋鐵拐何許人也?水之城裏赫赫有名的三品大藥師,平生摸過見過最多的東西就是藥材,每過手的藥材不有上千,那也得上百,那子會比他強?
不可能!
狠狠咬了咬嘴唇,白文奇心中詫異,更有不甘,極力否定道,“不可能!他怎麼會比宋鐵拐的辨藥能力還強?亮叔,你一定是猜錯了,一定是。”
亮叔聽聞揚了揚眉,知道白文奇心中不服,索性直接反駁,“那你倒是,他之前寫出來的鳳吐蘭你一下子就認出來了?你連聽都沒聽過,還敢質疑人家的能力?再者了,那子用鼻子聞藥的本事已經不是第一次施展了,在你們沒來之前,他就當著我的麵親自施展過一次,試問,這種本事你能做得到?”
“我……”
一句話,可就把白文奇給噎住了,身體僵在那裏,臉色更是難看。
一旁的馬友德忽然插嘴,“喂,老孫頭,那子真有那麼厲害?”
亮叔轉頭看著他,搖頭歎息道,“唉,非但厲害,他的膽子還大呢。”
“哦?這話什麼意思?”這會兒輪到馬友德好奇了。
亮叔苦笑道,“唉,之前你沒在,你是沒看到那子的嘴是有多毒,都能把萬花坊的鶴思語懟得體無完膚,我站著他旁邊,都沒機會插嘴!”
“什麼!他……他連萬花坊的人都敢懟?”馬友德臉皮一抽,“他莫非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唉,誰知道去呢,可人家就是那麼做了,而且還看不出一點的愜意。”
“嘶”
深吸一口涼氣,身旁的白文奇忽然接過了話茬,臉色更是凝重,“亮叔,煩請你把事情的經過給我們一字不漏地講一遍,我現在急需知道那子之前做了什麼!”
“哦?你對他有興趣了?”
“嗯,興趣頗大。”
“嗬嗬,好吧,既然要講,站著話總歸不太方便,不如你們跟我去後堂吧,那裏清淨,我們邊喝茶邊聊。”
亮叔完,直接邁步帶路。
“好。”
“好好。”
身後的幾人毫不遲疑,相繼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