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訾文海邁步就走,還沒走多遠,卻被鹿通用手裏的煙杆給勾了回來。
“喂,你這腿咋了?走路怎麼一瘸一拐的?”鹿通點上了旱煙,邊抽邊問道。
一到傷心事,訾文海立刻苦上了一張臉,“哎吆,別提了,今我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我這腿啊,被人給換了!”
“哈?咳咳……”
鹿通一驚,忽然被嘴裏的煙給嗆了一下,忙咳嗽了幾聲,擠著眼問道,“誰……誰這麼大膽?連張家的人都敢欺負?”
訾文海滿臉鬱悶,似是有一肚子的委屈需要傾訴,嘟嘟囔囔道,“唉,出來都覺得丟人,給我換腿的,是個16歲左右的毛頭子,他太可恨了,年紀不大,心腸忒毒!”
鹿通揚了揚眉,插嘴道,“你沒提你是張家的人?”
“提了啊,不過不提還好,一提就更糟了,那子什麼姓張的見到姓周的就得繞道走,還他媽給我換了一條狗腿,罵我是狗腿子!”
“狗腿?咳咳……”
鹿通又被嗆了一下,換狗腿聽著都新鮮,伸手便用煙杆撩了撩訾文海的褲子,“來,讓我瞧瞧。”
“別,不好看,我怕您笑話。”訾文海下意識地一躲,自尊心作祟,顯然不想讓人看。
鹿通哪管他拒絕?心中憋著好奇,索性直接上手。
伸手一撩,鹿通的動作極為迅速,拿眼仔細一瞅,一條黝黑粗壯的狗腿立刻出現在他的麵前。
“這……哈哈哈……”他已經在盡量控製了,但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訾文海一臉慌亂地退下了褲子,滿是委屈道,“哎吆,我不讓您瞧,您非要瞧,瞧見了您又笑話我,鹿爺,沒您這麼埋汰人的啊。”
“嗬嗬,抱歉抱歉,我確實沒忍住。”鹿通幹笑了一聲,時便把煙杆往地上哢噠了幾下,然後係在了腰上。
神情微變,鹿通變臉倒是挺快,正色道,“行了行了,我不笑話你了,欺負你的那子現在在哪兒?告訴我,我去給你出出氣。”
“真的?”訾文海立刻瞪圓了眼珠子,報仇的幫手來就來,可把他給高興壞了。
鹿通什麼人?張家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算是張家養的那些供奉中的老前輩,隻要被他盯上的獵物,就沒有拿不下的,做事既幹脆又利落,殺人害人更是一把好手。
有著他出麵,周念現在在訾文海眼裏顯然是死人一個了。
朝著鹿通抱了抱拳,訾文海滿是恭敬道,“嘿嘿,鹿爺,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好了,您真打算幫我這個忙?”
鹿通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我鹿通話,吐口吐沫都是釘,我幫你報仇,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張家可以晚點去,不就是繞個道的事兒嘛。”
“哎吆,鹿爺您太敞亮了,還是您知道心疼人,我現在就帶您去。”訾文海樂了,報仇心切,完屁顛屁顛地在前麵帶路。
鹿通一臉淡笑地跟在他後麵,邊走邊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本本,翻動幾頁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將其攥在了手裏,背著手大搖大擺地朝老郝家裏走去。
“咣!”
剛來到老郝家門口,訾文海伸腿就把大門給踹了,狐假虎威的能耐大了去了,那叫一個硬氣,“喂,屋裏有會喘氣兒的嗎?閻王爺點名,快快出來受死!”
周念等人正在屋裏喝茶閑聊,耳聽得門外有人叫板,口氣還挺橫,幾人便迅速走出了屋子。
見到來人,周念等人頓時一愣。
訾文海?這子怎麼敢……
僵持了不足三秒,吳胖子率先上前幾步,被打出去的狗他又豈會怕?話自然毫不客氣,“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狗腿子啊,哈哈……怎麼,你是落東西了還是找不到家了?轉悠了半又尋摸回來了?都狗不嫌家貧,看來你是真相中這個地方了,要是餓了的話,那十分抱歉,我們這裏可沒有肉包子給你吃,快滾吧。”
吳胖子的嘴都快沁出毒汁來了,明裏暗裏都在諷刺訾文海是狗。
訾文海氣的咬牙切齒,要論牙尖嘴利,他顯然不是吳胖子的對手,當下一臉憤恨道,“死胖子,你就嘚瑟吧,一會兒就有你好看的!”
“好看?能有大姑娘好看?有的話那我倒真想瞧瞧。”
“你……你也就剩下那張嘴厲害了,一會兒你跪地求饒的時候,我先把你的嘴給撕爛了!”
“哎吆,我好害怕啊。”吳胖子故作害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歪頭一看訾文海的身後,頓時明白了過來,“嗬嗬,我你子怎麼這麼大膽,敢情找來了幫手,怎麼?一個人當狗覺得孤單,想找個同類了?”
吳胖子快要煉成了,諷刺完訾文海還不算完,順帶著捎上了鹿通。
訾文海都快要氣炸了,用手怒指著吳胖子,罵道,“死胖子,你居然敢罵鹿爺是狗?”
“切,我管你是鹿爺還是豬爺的,都是畜生,就得挨罵,不然不聽話。”